时也，命也。</p>
性格问题才最麻烦，而且貌似无解。</p>
清早，胡炎准时来到后台，跟大家围着吃早餐。</p>
孔芸龙偷瞄着小师爷，装作不在意的提醒道：“唉，到昨天总算活儿完了。”</p>
胡炎一愣：“活儿完了不就死了么？”</p>
“对。”李青捧道。</p>
“你们？”孔芸龙动作一顿，“不是我活儿完了，不对，是我活儿完了，也不对，是我的活儿使完了。您觉得我怎么样？”</p>
胡炎顺嘴就接：“不怎么样。”</p>
“我问得不是人品，是手艺。”</p>
“答案有区别吗？”胡炎疑惑道。</p>
正经人李青，和莽撞人烧饼顿时哈哈大笑。</p>
尤其是烧饼，他如今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广德楼更好的地方了。</p>
只有孔芸龙感觉脱力，小师爷的嘴太损了。</p>
要不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损回去，老子就不姓老。</p>
孔芸龙嘴上不敢争锋，讪笑道：“师爷，前头您让我抖落手艺，说会帮我归置的，长辈说话总得算数吧？”</p>
“唉，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问题太大，没救了。”胡炎满脸遗憾，就跟大夫向家属交待后事差不多。</p>
孔芸龙一听便急眼了：“不是，您好歹抢救抢救吧？”</p>
胡炎摇头道：“真没招，我昨儿个还跟你李师叔，专门讨论过你的问题，我们俩都教不了。”</p>
“放弃吧。”李青又捧道。</p>
孔芸龙心里顿时哇凉一片，合着这么些天，全都白忙活了？</p>
当然，更多的是……不甘心。</p>
曾几何时，入班不久便备受师父看重，师娘更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人也机灵，疼爱得不行。</p>
那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意气风发。</p>
然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稀里糊涂事件，再次醒攒，便落到了如今这地步。</p>
想翻身啊！</p>
谁不想成名成蔓儿？</p>
遇到小师爷后，他还特意去找师父聊过这事儿。</p>
得到的答复是：“尽全力配合，不得忤逆，有你的好！”</p>
结果……结果就这，这管屁用啊？</p>
唉，师爷也有打眼的时候！</p>
一顿早餐，孔芸龙脑子里翻江倒海，吃得索然无味。</p>
连今天的肉馅一点都不香，八成是死猪的肉。</p>
只是胡炎随意扫过的眼神，将一切尽收眼底。</p>
“失望吧，得来太容易的，是不会珍惜的。”</p>
当然，饶是如此，他心中依然没有把握，但事情总还是得做的。</p>
终于，早餐吃完，烧饼收拾垃圾。</p>
胡炎和李青对视一眼，这才悠悠的问道：“小三儿，你现在也到了塑造风格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琢磨的？”</p>
孔芸龙正当伤神，一听有门儿，当即开始卖乖：“嘿嘿，师爷，我没琢磨过，都听您的。”</p>
“哦，行吧，那你慢慢琢磨！”胡炎点头，“李老师，咱去溜活儿。”</p>
两位长辈起身，抬腿欲走，直接把孔芸龙看傻眼。</p>
卖乖不对吗，师娘可最吃这一套了。</p>
“等等，等等，我琢磨过。”</p>
李青径直离开，胡炎倒是坐了回来。</p>
“说来听听？”</p>
孔芸龙不敢再耍滑头：“帅卖怪坏，‘卖’肯定得占一门，我师父一直都这么说的。”</p>
</p>
“嗯，你师父说得对。”</p>
“以前我觉得自己长得还行，想着‘帅’占一门，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如今脸也破相了，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