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戚浔身后,寒芒簇闪的匕首重重架在戚浔脖子上,“行,火折子可以熄,过我劝你要轻举妄动,我便是死,也要拉她陪葬——”
戚浔伤处血流半晌,身上已些脱力,而她亦觉出身后的刘元气息也开始稳,她深深望着傅玦,傅玦却并未给她任何暗示,就仿佛当真要带着刘元去福戏楼般,可这怎么可能呢?
傅玦肃然道:“是自然。”
刘元满了,“噗”的声吹灭了火折子。
众人眼中,灯如豆的车厢骤然黑暗,帘络上的剪影也猝然消失,可就在这刹,道破空声“咻”的响起,江默只看到街对面道寒芒朝马车飞速而去,与此同时,马车前的傅玦亦朝着车厢扑了过去!
车厢刚陷入黑暗,戚浔能的察觉出危险靠近,破风声擦着她肩头而过,又见车璧碎裂声与刘元的惨叫乎同时响起,腥热物溅上她面颊,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和膝弯双大手握住,紧接着,她大力捞出了马车!
阵天旋地转,戚浔稳稳地傅玦横抱在怀中,等她缓过来,便见马车四周人皆围了上来!
“王爷,戚浔怎么样?”
“受伤了,牵马过来。”
戚浔脖颈上的伤浅,半边脖颈都是血色』,这会儿将她衣襟染红片,虽致命,人却些发晕,她混混沌沌的转头看马车。
在支火把照耀下,她看到支到尺的铁箭贯穿车璧,深深的刺入刘元胸膛,他瘫倒在马车里,肩头和胸皆是血流如注,却睁着细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马车外的人。
戚浔抬手摸』自己颈侧,真摸』到了手血渍,她挣扎着下地,眼冒金星的站稳,“王爷,他——”
“别说话,将伤按住。”
傅玦从袖中掏出方巾帕给她,戚浔看只觉得万分眼熟,她接过来按住伤,疼的“嘶嘶”吸气,傅玦手扶着她手臂,边指着马车里吩咐:“找大夫救人,务必让他活下来——”
江默走到了戚浔身边,他落在身侧的手想要去扶,可当着傅玦的面哪里敢,傅玦吩咐完林巍,转眸,便看到江默深沉而紧张的色』。
傅玦拉着戚浔往自己身边靠拢,又继续安排李廉如何行事。
人断应是,傅玦又继续说着什么,声音分明在戚浔头顶,她却觉耳边轰鸣阵阵清楚,仅如此,她双腿乏力,人也开始摇晃。
戚浔拧着眉头想,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头晕乏力,心悸面白,再这样下去,她还会胸闷憋气,甚至还要晕死过去……
正识飘忽的盘算,腰间忽然人托住,人也离地而起,她个激灵醒过来,低头看,自己竟坐上了马背,这时身后又上来人将她扶住。
“消息回府禀告!”
林巍和李廉齐齐应声,江默看着傅玦要将人带走,万般担忧,也只得生生忍住。
缰绳紧,傅玦催马而走,此处到安宁坊的距离,是到安政坊的三倍还多,傅玦自然将人带回王府。
颠簸间,戚浔无力的深吸气,“王爷,您说的是对的,让他发现我是假的,才是最危险的事。”
傅玦在她身后,“别说话。”
“您如何又出来了?”
看出戚浔识清,傅玦只得快马扬鞭,又在她头顶道:“厨娘后来想起来,说后巷看到的个男子面上生白斑,我便知并非刘元,当时想到外面的人已经撤走,很是妥,便想来看看,没想到真出了事。”
戚浔定定地捂着颈侧,随着马儿的颠簸难坐得稳,傅玦收紧臂弯,剑眉紧拧,再复人前般沉稳,尤其看到她面上血色』点点,便没来由的想到夜噩梦里的场景。
“王府马上到,你坚持住。”
“王爷,箭是谁所射』?”
傅玦想让她保持清醒,索性』阻拦她说话,“是楚骞,他是军中第二厉害的箭手。”
“第是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