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抬头。”突然布鲁斯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p>
只见他仰头看着天花板。</p>
“别紧张，室内抬头没问题的。”他抬手凝聚出一个捡漏的水元素魔法，对准天花板扔了上去。</p>
灰尘被水元素冲刷，巨大的抽象湖泊上，那些蜥蜴人重新出现。</p>
它们手中捧着一个女孩的身体，似乎在湖中心举行着仪式，湖畔，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站在外面，其中一个身披长袍，头戴王冠的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p>
与湖中那道被图姆哈人托起的女孩一模一样。</p>
这是！</p>
爱丽丝？</p>
他们齐刷刷看向被蒙住双眼的小女孩，怎么壁画上有两个爱丽丝？</p>
“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看下去。”布鲁斯指着旁侧的楼梯，显然上面还有其他楼层。</p>
果不其然，当六人赶过去后，布鲁斯伸手在墙壁上一擦，再度露出全新的壁画。</p>
然而这次的壁画不再是抽象的湖泊，而是一片无垠的村庄。</p>
墙壁表面的灰层被剥离，众人继续拾级而上，随着不停前进，壁画出现了变化，村庄四周出现了代表虚幻的波纹状饰品，这是梦境的标志。</p>
随即，一只巨大的无毛猎犬突然出现。</p>
祂所到之处，村庄化作灰烬，大地龟裂，宛若毁灭的天灾降临。</p>
“教授，你知道这是哪位旧日支配者吗？”</p>
泽维尔扭头看向史密斯，对于旧日和外神的研究，除了路德维希就属史密斯最为深刻。</p>
“恶魔猎犬，库潘格亚。”史密斯眼瞳闪烁。</p>
“我原以为这是一只偶然来到地球的旧日，历史对祂的记载只有千年前，一次澳大利亚的山火疑似与祂有关，没想到祂居然沉睡在幻梦境中。”</p>
毁灭的天灾，在幻梦境中扩散，库潘格亚不愧为恶魔猎犬，祂是毁灭的化身，祂没有眷属，所到之处，一切就将在灰烬中化为尘埃。</p>
然而下一幅壁画。</p>
无毛的毁灭猎犬被囚禁在无尽树林的环绕中，一只巨大的手掌占据了壁画的大半区域，其中无数夜魇在这只干枯的手掌上起舞。</p>
是诺登斯！</p>
布鲁斯瞳孔微缩，果然是那位旧神，也只有祂能轻易制服一头旧日，将祂封印在幻梦境的无人深处。</p>
画面到此戛然而降，这次不用布鲁斯动手，史密斯快人一步，他抬起袖口，击落头顶的灰尘。</p>
果不其然。</p>
一个小女孩躺在巨大无毛猎犬的头顶，而另一个她被一个头戴皇冠的男人接走。</p>
“果然是这样。”史密斯双手一拍。</p>
唐吉坷德也同样明白了过来，这幅壁画是一个暗喻。</p>
上面的小女孩就是爱丽丝，每一层壁画出现的两个她不是实体的概念，而是某种连接的象征。</p>
爱丽丝的一部分被国王带走，而另一部分留在旧日支配者身边。</p>
“所以爱丽丝是连接旧日与外界的途径？”史密斯看向旁侧，果然还有楼梯！</p>
“走！”</p>
他一脸激动的走上前，这些壁画可以帮他们了解这些旧日到底想要干嘛。</p>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p>
空间突然发生变化。</p>
上层和下层的空间瞬息间割裂开来。</p>
小小的一级台阶，此刻成了咫尺天涯。</p>
“谁！”</p>
雷枪霎时成型，剧烈的魔法波动在空间裂缝处炸开。</p>
然而，此刻石塔内外已然是两个空间，光凭雷枪根本无法让空间归位。</p>
史密斯眉头紧蹙，这里是石塔的顶层，他看着四周的空间裂纹。</p>
在刚才进入石塔时，他已经提前侦查过来，并没有魔法陷阱的遗留。</p>
可这怎么会？</p>
“是不是觉得很疑惑？”</p>
就在这时，巨大的祭坛后，一个穿着白色巫师袍的老者走了出来。</p>
他看向史密斯，双目中是一对碧绿的竖瞳。</p>
“为了挡住你这名禁忌巫师，我可是煞费苦心，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昆汀。”</p>
他指着这里的祭坛。</p>
“这是曾经供奉过一位外神的祭祀场，在这儿，时间和空间完全隔断。”</p>
昆汀看向史密斯。</p>
“只要你杀不死我，这里的空间阻断就不可能消失。”</p>
“不过你放心，我们只需要爱丽丝就好，至于你和你的学生，如果戈林心情不错，应该会放了他们。”</p>
昆汀伸出猩红的长舌，舌尖像是冷血动物般开始分叉。</p>
“或者说，你可以和我合作，那样你学生的性命说不定可以保住。”</p>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碧绿色仿佛血液的粘稠液体。</p>
史密斯没有答话，他双手合十，随即向两侧拉开，一柄太阳雷枪豁然出现。</p>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昆汀嘴角裂开到了耳根，鲜红的牙床暴露在外。</p>
“我听说，你有个最得意的学生，叫布鲁斯对不对？”</p>
“好像戈林上次就是被他的猫给拍伤了。”</p>
眼神扫过史密斯并不阴沉的面颊，昆汀突然夸张地捂住嘴。</p>
“老先生，你知道祖格吗？”</p>
他的嘴角裂开，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p>
“听说猫族和祖格全面开战了。”</p>
霎时，史密斯一向沉稳的脸色变了。</p>
眼中第一次出现惊慌。</p>
布鲁斯！</p>
……</p>
砰！</p>
古老月光碰撞在空间隔断上。</p>
剧烈的碰撞产生，泽维尔嘴唇静静抿住，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p>
僵持了五秒过后。</p>
砰！</p>
古老的月光被弹开，泽维尔的身形狠狠撞在石壁上，留下一个人形坑洞。</p>
“让我来！”奥古斯都取出乖离剑，三片剑刃直接分离。</p>
恐怖的炼金矩阵在他面前展开。</p>
“别白费力气了，那道空间裂缝是祭祀外神时，用来隔开与现实时空交界的屏障，就凭你们也想打破。”</p>
后方的楼梯口，身着银白色的铠甲的戈林走了上来。</p>
他看着肩膀上空无一物的布鲁斯，眼中满是快意。</p>
“好久不见啊！”</p>
五个字仿佛让他咬碎一嘴钢牙，戈林疯狂的眼神在布鲁斯身上扫过，最后又在爱丽丝身上定住。</p>
“看来，你们把我们的礼物保护的很好。”</p>
“布鲁斯，后退！”</p>
古老的月光贯穿大厅，戈林摆正脸色，丝毫不敢大意。</p>
魔法光刃重重劈在骑士剑上，将他强行击出通道口。</p>
“奥古斯都！”</p>
无须泽维尔开口，奥古斯都已然换上炼金装备，他身着金色铠甲，一手持握乖离剑，与泽维尔一并冲入通道口。</p>
将戈林以及他身后的援兵拦在下一层。</p>
既然时空间隙无法洞开，那说明其他人也无法从上一层进入，只要他们守住这里的通道。</p>
布鲁斯就是安全的。</p>
就在两人冲入通道的刹那。</p>
空间再度波动。</p>
轰！</p>
与上层如出一辙的空间裂缝将他们所有人统统隔开。</p>
泽维尔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p>
很好，这样学弟他们就安全了。</p>
他望着面前的戈林，然而这时，对方的嘴角同时勾起。</p>
下一刻，裂缝逐渐变大，他的嘴巴撕裂到了耳根依旧不停，最后裂纹将整个头颅覆盖。</p>
一个蜥蜴人从戈林的皮囊中钻了出来。</p>
于此同时，二层的地面突然破碎，随着一道空间裂隙出现。</p>
一个附着银色铠甲的胳膊伸了出来。</p>
接着，一个畅快大笑的人猛然跃出，他看向一脸惊诧的泽维尔和面前脸色阴翳的唐吉坷德。</p>
最后目光锁定在布鲁斯身上。</p>
“哈哈哈——小子！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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