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清纶笑道:“你既知我三番五次救了你的性命,就该知道你本就是我的人,我要打要骂,要戏要辱,有何不可?你若是稍稍明白事理,单只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也早该以身相许,又怎能如此咄咄相对?”</p>
她本还待继续下去,见项飞云双目圆睁,两拳紧握,一副作势欲上前拼命的样子,心想真要彻底惹恼了他也不太好玩儿,遂改口道:“行啦行啦,人家是笑呢?看你气鼓鼓的样子,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一大男子汉的度量也没有!唉,可惜呀可惜,我原本还对你有一分欣赏的,现下可全然没有了。”</p>
到了这刻,项飞云反而知道她确实只是在耍开心,不由一阵苦笑,心道:“项飞云啊项飞云,以前你还可是对女孩子懵然无知,但自和祺清接触这几日来,难道竟还不明白和女孩子斗嘴是永远不会赢的么?”</p>
想通此理,反而释然,冲丽清纶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项飞云一无是处,本不堪入姐青眼。丽姐请自便,在下要运功调息了。”完话又复坐下,深吸一口气,凝神静虑,运起“灵镜诀”调息起来。</p>
这一来丽清纶反倒觉得大是无趣,待要阻止,见他经天狼谷一役,浑身是伤,若不立即行功调息,势必留下积滞,为日后的修行造成莫大影响。手已伸出,又复缩回。</p>
但若让自己就这样默默守着他,却也大是不甘,瞅了那具玉棺一眼,心道:“不如我先去瞧瞧棺里那女子。”</p>
蓦地又想起这里是一个死人陵室,而棺里那女子不定早在数十、数百年前就已然死去。她适才与项飞云话之时,全然没想到害怕,此刻一旦只剩她一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迈步过去。</p>
她害怕之余,又不禁气恼起沈项二人来。见沈括就在自己脚边躺着,抬足往他腿上就是一脚。</p>
她这一脚本是为了出气,不成想一脚踹下,沈括竟“哎哟”的大叫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p>
丽清纶出其不意,竟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惊骇地道:“你――你几时醒过来的?”</p>
沈括先不回答,装模作样的一伸懒腰,再仰天打了个哈欠,这才道:“好睡呀好睡,怎么堂堂的魔女也会害怕么?唉,这真是早知现在,何必刚才!”</p>
丽清纶听他话,见他真的是清醒了过来,反而来了胆子,娇叱道:“死子,你早醒了是不是?竟然偷听我们话!”</p>
沈括慢慢站起道:“还好还好,醒得倒也不算早,不过却正是时候,恰好看到了该看的该瞧的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