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景上前,掀起长袍,一脚踹到了孟吉肩膀上,将她踹了个四脚朝天,就地打滚儿,沾了一身尘土。
孟吉成了滚地葫芦,又碰到了石碑上后脑壳撞的七荤八素,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的叫着。下人一拥而上将孟吉围在中间,焦急的叫着小姐。
姜玉秀借此机会手扶着幕篱,跑到了顾晓晓身边,手抓着衣袂咬着唇,心有余悸兀自颤抖,刚才的一幕把他吓得够呛。
别怕,没事儿了。
顾晓晓不好抬手去安慰姜玉秀,稍微偏了头,语气温和的说。
有了两位姐姐做主,姜玉秀感激的看了顾晓晓一眼,默默点头。
那边姜玉景郁气难消,上前又要踹去,被孟府下人拦下,那人抱着姜玉景的脚,哭丧着脸嚎:国公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家小姐计较了。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是有一百个冤屈,她们家小姐为人不着调,是京中有名纨绔子弟。
她家大人孟香柯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嫡次子孟青烟乃是当今皇长女的正夫,孟吉借着皇长女的名头在外耀武扬威。皇长女尚未改过自新前,两人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在外调戏良家夫男。
后来皇长女改了,她家小姐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孟大人对孟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迫于无奈只能减少孟吉出门次数,同时让她们这些下人看紧了小姐,免得她得罪京中权贵。
她们今日好不容易哄了小姐到霞光寺。免得她在街上寻事。谁知会在这里碰上荣国公府的公子,更没想到孟吉会如此大胆,在佛门净地调戏起姜公子来。
姜玉景被人抱住腿。眉心皱起,窝心一踹,那仆从不敢放肆只得放手。
孟吉本是二愣子,满心欢喜的跑去和未来夫姐套近乎,结果被姜玉景踹翻在地出了大洋相。
她摸了一把后脑勺,手缝间湿漉漉的,再看手心一抹红。她气的直哆嗦恨恨的叫到:你敢伤我,我要告诉母亲,我要让臻王夫为我做主。你这个
她正想口出冷言秽语,被姜玉景犀利的目光一瞪,想到她未来皇子妻主身份,硬生生的咽回去了那些唾骂。又想起方才惊鸿一瞥下。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样。孟吉压下了火气,忍痛摆出了一副笑脸。
这都是误会,小可方才只是想与姜公子聊一聊碑文,没想到唐突了佳人,改日孟某定携薄礼登门致歉。
孟吉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恨不得明日就要姜家提亲,她打定主意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缠着家人为她娶了姜公子。
姐姐。殿下,我们走吧。这人太讨厌。
姜玉秀小声说着,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他故意点出殿下二字,就是为了震慑孟吉,免得她再打坏心思。
孟吉无官职在身,以前跟着阳琼华胡混,和三皇女阳琼晚没什么交情,她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顾晓晓,想到三皇女生父出身荣国公府,面前女子又气度不凡,这才猜出她的确切身份来。
孟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吉祥安康。
皇家地位尊崇,孟吉倒不担心姜家姐弟故意骗她,呲牙咧嘴的摆出恭敬模样向顾晓晓行礼。
顾晓晓将姜玉秀当做弟弟,见他被孟吉调戏,只想将她痛打一顿出气,闻言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佛门清净之地,口出狂言,自掌嘴巴三十。
孟吉傻了眼,她头在石碑上撞了下,原本就晕的厉害,被三皇女这一吓,脑袋一懵晕了过去。
孟家随从急忙从背后接住了她,跪在地上求到:殿下恕罪,国公恕罪,念在我家小姐年少无知,又伤了脑袋,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比起仗着家世和皇长女耀武扬威的孟吉,她的随从识相多了,磕头如捣蒜,求着顾晓晓和姜玉景放过。
表弟,你意下如何,方才她是否有过分之举
别怕,你尽管告诉阿姐,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泄露出半句,我决不轻饶。
姜玉秀有靠山在场,又见孟吉形容狼狈,再加上先前并没受到实质性伤害,情绪恢复了平静,略带嫌恶的说:让她们走吧,方才我自报过家门,她只说了些讨厌的话没敢动手动脚。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孟府仆从急忙道谢,眼巴巴的看向了顾晓晓和姜玉景。
滚吧,下次再不开眼,当心孟吉的狗腿
姜玉景拂袖怒斥,冷冷的瞥了瘫在下人怀里的孟吉一眼。
孟家人火烧屁股一样速度撤离,姜玉秀也没心情再欣赏碑文,顾晓晓见他情绪不算高涨,提了一句:表弟若对碑帖感兴趣,我先前倒得过一本先人真迹,改日送到府中去。
姜玉秀长大后头一次和三皇女相处,略显拘束的回到:多谢殿下。但打心底里对阳琼晚生出了好感,将她视为和姐姐一样的亲人。
顾晓晓也再纠正称呼,她自以诚待人,姜家姐弟也不会是狼心狗肺之人,何必拘泥于称呼。
霞光寺归来,顾晓晓记下了孟吉这号人物,派人打听之后,得知她是京城有名纨绔,对她更是看不上。
这样一个烂泥一样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娶姜玉秀,她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五天后,孟家和依附于二皇女的付家,同时上国公府提亲。姜玉景直接将孟家的媒人乱棍赶出府去,相比之下,付家被拒绝的还委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