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依旧看着她。</p>
一个12岁的小姑娘,和他谈书中的风月,他才觉得不合情理。</p>
“你现在看这些书,为时过早了吧。”</p>
关键是,这书上的字,她能认全了?</p>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p>
她连忙解释:“我也就是偶尔看一眼,不常看的,毕竟我也看不太明白。”</p>
“大哥,你是男儿,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说,你觉得哥哥对妹妹这般,是爱上她了吗?”</p>
她还真是不耻下问,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p>
他不肯正面回答。</p>
“这些痴男怨女的书藉不过是误人子弟罢了,以后不要看。”</p>
小丫头怎么忽然对这些感起兴趣来了。</p>
莫非已开始思春了?</p>
“……我不常看的。”</p>
“大哥,妹妹都那样欺负他了,他还喜欢妹妹,你不觉得这当哥哥的脑子有可能有什么问题吗?”</p>
“……”霁月看着她,莫名觉得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p>
比如眼前这个又蠢又笨又恶的死丫头,也常辱骂他欺负他。</p>
现在她来道个谦,认个错,她的不好他便不计较了。</p>
他确实待她太仁慈了点。</p>
但看小姑娘一脸天真无邪,又娇又嫩又可爱,又狠不下心为难她太多。</p>
“这些难懂的学问,等你长大了,会慢慢悟出来的。”</p>
她托腮,说着与她这个年纪毫不相符的话:“这等难懂的学问,不多活几世,恐怕悟不出来。”</p>
至少在前世,她无论如何也悟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后来看破了夕歌的真面目,经历多了,便慢慢悟出一些道理罢了。</p>
就霁月与她这件事情来瞧,她始终也是没有悟出个所以然的。</p>
霁月若喜欢她,却又把她嫁给了锦言,这是什么道理。</p>
若是换作她。</p>
霁月若是抱了哪个姑娘,搂了哪个姑娘,她不会因此别把他让给别人的。</p>
“你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哪家的公子?”</p>
霁月忽然问出这话,朝歌倒是一愣,随之摇头,她在霁月心里真是一点形象都没了,她是这么容易动情的人吗,随便就能看上哪家公子?</p>
“……吃饭吧。”他站了起来,不想和她一个小丫头继续谈这风月之事。</p>
一块用晚膳的时候,朝歌又轻声念了句:“后来,那个哥哥因为一些事情把妹妹许给他的护卫为妻了,没过几个月,妹妹就抑郁而终了。”</p>
虽然霁月不会知道前一世的事情,她还是想说给他听一听。</p>
这一世,她也不可能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再让霁月把自己许配给锦言为妻。</p>
霁月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一些莫名的痛感从胸腔之内传了过来,让他很不舒服。</p>
过了一会,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揶揄:“是不是突然也想和哥哥来场风月?才编了这么个故事试探哥哥的态度?”</p>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霁月能说得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果然很霁月。</p>
朝歌掩饰自己的窘态,极力道:“这等有违伦理之话你休要乱说。”</p>
他便笑而不语。</p>
他又明显的心情愉悦了不少。</p>
她有些尴尬,解释:“你也别想多了,我说的是故事,真的是故事。”</p>
“回头把你说的故事拿来给我看看。”</p>
“我,我好久之前看见的,现在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恐怕找不到了。”</p>
急中生智,她编了个理由。</p>
“无妨,把书名字给我,我来找。”</p>
“我不记得了,好一段时间的事情了,我真不太记得了。”她假装淡定,内心却波涛汹涌,千万别追着她要,她找不出来的。</p>
“……”好一段时间的事情了,不太记得了,却把里面的故事记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跑过来请教他。</p>
好在霁月没有再继续追问,朝歌也闭嘴,再不提这哥哥妹妹的事情了,等吃喝过后,她立刻找了个借口告辞,回自己院里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