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峰领着威少威凌天来到了高尔夫球场的贵宾中心的一个会客厅里先点了两杯咖啡,然后来来到这里的储物柜旁,输入密码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储物柜。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长长的小盒子,盒子上面的图案看起来有点古朴,从模样上看一面应该躺着一个书画卷轴之类的东西。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盒子,眼神里充满了诸多的不舍。
有多少次在自己的面临升迁的关键时候,他宁可多花一点钱,甚至那些钱花的比这个盒子里面的还值钱,他都不舍得的将这个东西送出去。
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传宝贝,传承了五六百年了,无论多么苦难祖辈们都宁愿饿肚子要饭,也不愿意把这个给卖了。
这是祖辈遗训,沈长峰这人当官虽然官德不行,但是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这个祖宗遗训还是非常的恪守的,这要不是事关自己孩子乃至自己的生死,他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罢了,也许是我们沈家和你的缘分尽了的时候了。”沈长峰有些痛苦的说道,然后非常果断的拿起这个盒子,他怕自己在迟疑会心疼的改变了主义。
很快的他回到了会客厅,带着几分歉意对威凌天说道:“威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威凌天笑笑说道:“没心,茶吃后来酽,好东西是急不得的。”
沈长峰把长河放在茶几上,然后轻轻的打开盒子,里面一个用红绸丝带系着的画轴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沈长峰伸手拿了起来,解开绸带准备在茶几上铺开。
见状,威凌天连忙说了声:“老沈等一下。”
在沈长峰疑惑的眼神中,威凌天把茶几上的两杯咖啡拿到了另外的桌子上去,然后又从旁边的餐巾纸盒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把茶几上的水痕全部给擦掉了,神情非常的专注。然后又向服务员要来了一块赶紧的桌布铺在的茶几上。
沈长峰见状不由由衷的赞了一声:“呵呵,威少还真是细心啊。”
威凌天笑着说道:“那是必须的,要是这是真的话,很可能因为这些东西就毁掉一幅好画,那你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平时是有点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态度,但是一旦涉及到古玩字画的时候那确实非常的仔细和认真,要不然也不会闯下偌大的身家了。
带威凌天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沈长峰将画轴放在茶几上,然后一手把住天杆,一手握着地杆慢慢的展开画轴。
所谓天杆和地杆就是卷画用的圆木杆,上端叫“天杆”,下端叫“地杆”。
画卷展开之后,威凌天不由的被换卷上的磅礴气势给震撼住了。
但是看到右上角“庐山高”三个篆文他不由一愣,心中有些失望。
虽然他只有三十来岁,但是在古玩行也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来年了,也算是小有成就,无论是眼力还是成绩都令众多的收藏家们的眼红不已,尤其是近几年师从博物院的何明勤何老之后,无论是眼力还是理论水平都急剧上升,隐隐成为了年轻一代中领军人物。
作为这样的一个人物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庐山高”原图现在可是深藏在宝岛的故宫博物院里,平时是难得一见啊。怎么这里也还出来了一份呢。
他的第一下反应这绝对是赝品,这种兴致顿时打击不少。
但是旋即他的兴趣又来了,这幅图哪怕是赝品也应该是一个大家仿制的。
历史上有很多的画家都会仿制前朝的一些知名的画家的一些大作,有些仿制的价格甚至比原作都要高。
比如说被徐悲鸿大师誉为“五百年来第一人”的国画大师张大千,早年的时候因为家里条件有限,于是他便仿制了一批石涛的字画。
其神韵、表现手法、构图特点,惟妙惟肖,与真迹差别不大,而且纸绢、款识、题咏都相当考究,在经过裱褙师傅认真处理,送到城隍庙的一家画店寄卖。
不曾想一天,同为国画大师的黄宾虹用不多的钱买到了其中的,回家之后他兴致勃勃的对李瑞清说:“今天,我花钱不多,就买了一副石涛的真迹。”
后来张大千看到后,直言这是自己的仿制作品。
开始的黄宾虹和李瑞清坚决的不相信,可是等到等张大千撕开画的绫边,找出宣纸右下角自己做下的记号后,两位先生才相信这是他的仿作。
从此,不少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和书画收藏家,纷纷争购张大千仿作的书画,使他的拮据经济状况迅速好转。
年轻时候的张大千在花坛上只能算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他仿制名家作品却已是炉火纯青了,而且他上至魏晋下至明清,历朝历代具有代表性的名家名作他都百无禁忌的拿来模仿。
为此他也曾骗过了不少的大家,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
他仿南宋人梁楷的《双猿图》瞒过了鉴定大家吴湖帆,吴将其断为自家祖上所藏而高价购进;上海收藏家程霖生以六千大洋买进朱耷《花卉图》四条屏,也是张大千所仿;日本最权威的绘画类书籍《南画大成》中所刊录石溪《山水图》,也是张大千与何海霞一起仿造的。
张大千的仿画当然不止这些,至今在国内和海外不少文物收藏机构中,都还收藏有张大千的仿画。
而且他还因为仿制石涛的几乎可以一家乱真,和少帅张学良结下了深有的友谊。
少帅是一个狂热的石涛粉,他耗费无数巨资收购石涛的作品,结果发现自己收罗来的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画的。
知道真相后的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生结交之意,特地设宴款待张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