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什么？”方连山莫名其妙。</p>
“就是州府的第一名！”语嫣喜笑颜开，“成三，快赏钱！”</p>
“恭贺方相公高中！”围观众人亦纷纷道贺。</p>
“喜报！”正热闹间，数声锣响，又是几匹马，二报、三报接踵而至。</p>
“捷报贵府老爷方连山高中剑南西路州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数名差役翻身下马，跪倒急报。</p>
“解元郎！”语嫣和雯儿惊得目瞪口呆，围观众人亦傻了眼。</p>
“怎么？我不像解元郎吗？”方连山看了看自己，衣衫还是挺整洁的嘛！</p>
“恭喜解元老爷！”</p>
围观众人简直炸开了锅，纷纷跪倒，磕头庆贺。</p>
“连山……谢谢你！我们成家居然出了个解元老爷！”语嫣热泪盈眶。</p>
“我没看错你！你是有真本事的！”雯儿亦喜得流出眼泪，“爷爷知道了，该多高兴啊！”</p>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方连山却是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将两女拥在了怀中。</p>
“成都府学教授丁一鸣丁大人来拜新中的方老爷！”一个衣着整洁的仆役手里拿着一张大红全帖，飞跑了过来。</p>
两女忙进后院回避，围观众人却是愈多了起来。</p>
“剑南西路州试第二名亚元陈佐老爷拜访新中的方老爷！”一个差役亦拿着大红全贴奔了过来。</p>
两轿子几乎同时落地，满脸堆笑的丁一鸣和春风得意的陈佐相互行礼后，一起走了过来。</p>
“晚生拜见丁大人！见过陈大哥！”方连山拱手行礼，“丁大人请进！”</p>
“恭喜！”丁一鸣客气一番后，踱着方步先走了进去。</p>
“陈大哥，恭喜！”</p>
“连山弟，我该恭喜你啊！你子，竟考了个解元郎！”陈佐亦十分欢喜。</p>
“请进！”方连山悄声道：“那第三名是谁？”</p>
“真是出乎意料！”陈佐摇了摇头，“竟是那袁玄要！真没看出来！”</p>
真是他！方连山被震得呆住了！</p>
“这人哪，真是不可貌相！”陈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对他客气些！我派人去寻他，他家竟锁门闭户，左邻右舍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p>
“那高级班的士子呢？”</p>
“其他考场也有两个过了州试！”陈佐有些惋惜，“彭晓、黄荃、李旬都落榜了！可惜那苏钦竟也落榜！他向来都是高级班第一名呢！”</p>
三人进屋分宾主坐下，正要上茶时，成三走了进来，躬身禀报，“招讨副使陈大人、学政马大人来访！还有鹤江书院掌院李梦其大人来访！少爷也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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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连山三人忙放下茶杯，匆匆向门外而去……</p>
当天，整个成都府城都轰动了！成府书童方连山竟中案，又中解元！无数达官显贵纷纷登门拜访，与成家素有往来的就不了，就是曾与泰安商行有过矛盾的商户亦提着重礼前来求见方连山！排队都排到几里外去了……</p>
“哐！”</p>
茶杯被摔得粉碎，刘通判的黑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好好的桂榜一夜之间竟然变了模样！榜上居然没有苏钦的名字！</p>
“通判大人！”苏钦脸色苍白，心已坠入谷底，“这榜文都贴出来了，该怎么办？大人救我！”</p>
“他们得意得太早了！”刘通判阴笑数声，“苏公子，你果真想要得这士林功名？”</p>
“我苏家历来是书香门第，历代祖先在前朝亦是高级文官！我祖父虽已过世，但也是前朝枢密副使！”苏钦眼泪簌簌而下，“不想我们这些后人竟如此不堪！我和父亲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我怎么会不想得到这功名？”</p>
“想得到也很简单！”刘通判冷冷地盯着失魂落魄的苏钦，“只要燕王话，那礼部就是挤，也会再给你一个高中名额！不要州试，就是会试、殿试也会顺利过关！不过……”</p>
“不过什么？”苏钦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满脸通红，“我就是花光家财，也要得到这名额！”</p>
“燕王殿下可不差你这银子！”刘通判眼珠一转，“只要做到两件事，这名额便能到手！”</p>
“大人请讲！”苏钦呼吸都急促起来。</p>
“第一件，从今后你要忠心燕王，时时处处唯燕王马是瞻！不仅要忠心听话，还要努力将前朝遗老遗少拉拢到燕王身边！”刘通判俯视着一言不的苏钦，“这第二嘛！嘿嘿！那薛菡姑娘老弟应该认识吧？我要你将其弄来，让我享用一夜！你可答应？”</p>
“这……”苏钦心如刀绞。</p>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时间一过，可不要怪本官无情！”刘通判一端茶杯，“送客！”</p>
苏钦痛苦不堪地走出了通判府，麻木地游走在雪花飞舞的黑漆漆的大街上。</p>
恍然间，他看见了一家酒馆还在开门营业。</p>
“老板，上酒！”苏钦只想借酒浇愁。</p>
“今日个方连山真风光啊！那到方府送礼的都快绕府城一圈了！”</p>
“我也看到了！那些大官们都纷纷去拜访呢！什么学政、知府等等，可多了！我要是有这么风光就好了！”</p>
“你就等着祖坟上冒青烟吧！”</p>
“唉！喝酒喝酒！”</p>
两个酒客叹息着又灌下一大碗烈酒。</p>
“咕咕”</p>
苏钦再受不了这巨大刺激，甩开酒碗，抱起酒坛拼命往喉咙里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