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嗅了嗅一手黏糊糊的散着异味的液体，又见方连山爽的直呻吟，萧炎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p>
“呀！”</p>
“啪！”</p>
萧炎尖叫一声，又狠狠给了方连山一个耳光后，抹着泪珠冲了出去……</p>
“方兄！”见方连山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马忙迎了上来，急切道：“你怎么得罪了萧兄！”</p>
“我……出了什么事吗？”</p>
“你自回房间去看！”马拉起方连山就往寝室狂奔。</p>
“这……”只见自己的被子、枕头、床单被人用锋利的刀刃捅得到处是窟窿，一半床单更是被划成了根根细条，方连山惊出了一身冷汗。</p>
“萧兄哭着跑了进来，掏出一把匕就是一阵猛刺，刺完了，就坐在床上大哭……”马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怎么得罪了他？难道你们……”</p>
“别瞎扯！”方连山忙道：“萧兄现在何处？”</p>
“早走了！”马挠了挠后脑勺，“也怪了，他那么恨你，走得时候却是对着我们房间又了许久的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看得我心里都毛了……”</p>
“我……”方连山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p>
“过去的就过去了吧！眼下还有件要紧事情呢！”马忙道：“你几次请假，此番又没考试，李先生很是不满，要你一回来就快去他那里！看来火气不呢！”</p>
“学生知错，请先生责罚！”见李先生戒尺打得桌子啪啪响，方连山竟有些希望这戒尺狠狠敲打自己一番。</p>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李先生有些恨铁不成钢，“鹤江书院举荐你和陈佐来的时候，魏老夫子可是打了包票的，我亦帮着求了不少情。我见你学业还算不错，倒也没细究，可是今日大考，你竟跑去逛街！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还什么陛下会来见你？真是可笑！你还是回蜀地去自学吧！”</p>
“学生再也不敢，请先生饶过这一次吧！”回去可怎么交代，想到魏老夫子和众女的殷切眼神，方连山心中实在不忍。</p>
“不用了！”李先生长叹一声，“书院规矩甚严，这可是掌院大人的命令，我虽为你求情，可亦无法啊！”</p>
“正中兄，我来为他求情也不行吗？”一个五十来岁，容貌清矍，黑色长髯垂至胸口的老者笑着走了进来。来人竟是晏殊！</p>
“同叔兄？”李延嗣惊喜起身，“你不是在宣州当知州吗？”</p>
“圣上隆恩，没有计较的我的孟浪之罪，现在我却是应天府知府了！”晏殊笑着望向方连山，拱手道：“方兄，西湖一别可还好？我听来仪兄讲，你在江南可是搞得惊天动地呢！如今怎地要被赶出书院？”</p>
“恭贺晏兄升任知府！”方连山哭丧着脸，“来话长……”</p>
“你……叫他方兄？”李延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道：“他连二十都不到，你管他叫方兄？”</p>
“方兄年龄虽，才学却是甚高，连我也叹服不已啊！”晏殊拉着方连山坐下，“他能来书院求学，可是书院的荣幸呢，求都求不来，你们还要赶他出去，真是……”</p>
“才学甚高？”想到晏殊可怕的才气和名气，李延嗣简直要疯了，“这……可如何是好？掌院大人已经下令了啊！”</p>
“我自会去！”晏殊笑笑，“书院掌院一职向来都是由应天府知府聘请，我想这份薄面还是有的。只是正中兄可要悉心栽培方兄才是啊！方兄，这正中兄的大经研习之深，在整个大梁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你当勤恳求教才是啊！”</p>
“请李先生教我！”方连山忙躬身行礼。</p>
“我与同叔情谊甚好，你既然与他以兄弟相称，也不用客气，私下称我为李兄便是！”李延嗣也不敢托大，回礼道：“不过这大经博大精深，你可要认真学习才是，切切不可懈怠啊！”</p>
“多谢李先……兄！”方连山大喜。</p>
“今日重逢，实在难得，我们去酌一番吧！”见二人倒也没什么芥蒂，晏殊亦很欢喜，热情邀约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