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赖账</p>
牛大，马大……</p>
整日里，可怜的方连山为王颜和金文焕轮番教学轰炸，还得抽空去催高丽人将兽皮、人参、海产等代替货款之物早些装上船。</p>
俺可不想老被困在这里，学这些高丽鸟语有什么用？眼前金文焕的一字须，一张一合一瘪的嘴渐渐模糊，方连山昏沉欲睡，眼皮沉重无比，直要合上。</p>
“阿宝兄弟？”一阵诱人香味传来，一块白色的黏糊糊的浆糊状的东西出现在书桌上，金文焕笑眯眯道：“这些天您辛苦了，这可是我高丽有名的引绝饼，可是我家公子特意犒劳你的哦。”</p>
“这么客气做甚？咳……咳……”见着野草都想啃两口的方连山顿时精神大振，一把将这饼子塞进嘴里，哽咽得直咳嗽，太急了，当然也饱含着泪水与口水。</p>
“别急，请喝口茶。”金文焕忙将茶杯斟满，递到方连山手中，“您可真有福气，这引绝饼可是我家公子亲自为您做的。”</p>
“咕咕。”方连山灌下一大口茶，一脸愧疚，“这如何使得，公子竟如此看得起人，可惜我连味道都没尝出来……遭了，金先生，我该给你留些的……”</p>
“无妨，无妨。”金文焕干笑两声，“我们历经艰辛，患难与共，可谓真正的朋友。此番回大梁，阿宝兄弟在商行内自然是步步高升。我们要兄弟尽快学些高丽语，就是不想做这一锤子买卖，希望在今后的贸易上，兄弟能时常宽容些。起来，我真……舍不得你啊！”罢，金文焕闭着眼，似乎想挤出几滴眼泪，一副十分悲痛的模样。</p>
要装就装像些好不好？一块打糕就想糊弄我？方连山眼中泛光，万分不舍般，握住金文焕的大手，“金大哥，从今后，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大哥！”</p>
“宝弟！”金文焕仍旧没挤出泪水来，无奈只得激动地拥着方同学，“我们能结成兄弟实在有缘……大哥现在有一件难事请宝弟成全啊！”</p>
“大哥尽管吩咐！”方连山被箍得难受。</p>
“刚才户曹判书了公文来，我们国库空虚，恐怕还差三船用来付款的货物，请宝弟下次再来取吧！”泪水终于从金文焕的脸上滑落。</p>
我靠！赖账？</p>
方连山泪流满面，挣脱开，“大哥，你也知道，若是弟个人之物就是不要又有何妨？只是这些货款是商行的大事，我们的价钱已经很低了，你这样做，让弟如何回去交差？不被开除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大哥，您可不能为难我啊！”</p>
“我明白……”金文焕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是难到极，大哥我也不愿意如此啊！”</p>
“您也别为难了。”方连山大义凛然，“这也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情嘛。要不，我到高丽的京城去，找你们那什么判书，让他给我把货物凑齐？”</p>
“这……”金文焕欲言又止。</p>
“让阿宝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吧。”不知何时，王颜出现在了门外……</p>
从海州一路往东，不几日，松林茂密起来，山脉环抱中的开京矗立眼前。</p>
城还挺宽，就是城墙怎么看都无法用高大来形容。</p>
方连山被恭敬地安排在了外国贵宾的住宿地“顺天馆”内的一个精致院，那渤海国世子大光显的使者却不知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p>
晚宴不错，两个皮肤白皙，身穿白色短衣淡红色拽地长裙，胸前系着一个蝴蝶结，温柔可爱的姑娘伺候着自己吃饭，更可贵的是居然有肉，尽管只有几片肉，方同学却是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捏捏两位姑娘的手，见姑娘羞涩难当又不敢躲开，方同学更是得意地放声狼笑。</p>
窗外，一个满脸严肃的老者透过缝隙看着放浪形骸的方连山，看了一会儿，转身默默地走到了顺天馆的另一个院。</p>
“父亲，您见到他了吗？”见满脸严肃的老者走了进来，金文焕忙起身相迎。</p>
“他真是个商行伙计出身？”金老头却是缓缓坐下，“文焕，你已近不惑之年，且游历多年，难道真看不出？面对两个妙龄女子，他看似在享乐，眼中却无丝毫淫乐之意，这岂是常人可以做到？”</p>
“这……”金文焕似乎突然想起般，“是啊！昔日在大梁的极乐阁，面对一绝色女子他却是进退有度，海上遇难，也是神色从容，对渤海的世子竟毫无畏惧之心，那书法……他难道是……”</p>
“不要忙着下结论。”金老头沉吟一下，“明日清晨，如果那两个女子依旧是处子之身，就带他到府邸来。”</p>
“是。”金文焕脸色都变了……</p>
高矮的绿树掩映下，出现了一溜矮矮的石砌围墙，进入一个简洁的木门，一座黑瓦白墙的天然木纹框架结构的房屋出现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