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外孙女一眼，忽然一皱眉，问道：“你们刚才去哪里了？”</p>
叶纤红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自己跟胡向阳干的事，被外公看出来了？</p>
据说老中医只须从女孩子的眉毛中，就能看中她有没有破身，如果这样，那今天真的丢脸了？</p>
“去水库那边了。”叶纤红心虚地回答道。</p>
外公望了她一眼，又望了胡向阳一眼，似乎在强忍着怒气，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你们也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吧——”</p>
“外公——”叶纤红这时已确定外公看出来了，心中又惭愧又害羞，不知道怎么说才好。</p>
郑建国见他们两个打哑谜，心里有些不安，想问老丈人怎么了，又担心这个严苛的长辈不高兴，终于没有问出口。</p>
叶知书对女儿倒是很放心，所以只是抬头望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捡豆子。</p>
叶纤红讪讪地离开外公身边，来到院子的一角，心里的郁闷无处诉说。</p>
胡向阳被她弄得不安，跟到她身后悄声问：“小红，怎么了？”</p>
“外公看出来了——”叶纤红有气无力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p>
“看出什么来了？”胡向阳还一头雾水，继续问道。</p>
“你真笨啊！”叶纤红瞪了他一眼。“他是老中医，女人是不是处女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现在这样子，被他发现了——”</p>
“啊？”胡向阳吓了一跳。“他不会把我赶走吧！”</p>
这个外公虽然只是个老中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发怵，胡向阳也有点怕他。</p>
自己在他家，把他的外孙女上了，每个做长辈的都会很生气吧！</p>
更何况叶纤红才十九岁，结婚年纪也没到，两人提前偷尝禁果，说得严重一点，还是犯法的呢？</p>
“你发什么神经？”叶纤红觉得胡向阳这时候的表现，有点像个毛头小伙子，这让她有些不高兴。“一个男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考虑承担责任吗？你是不是男人啊？”</p>
“小红，你跟我来——”两人刚说了一会悄悄话，就听到外公在叫她。</p>
“哦。”叶纤红应了一声，见胡向阳脸都发白了，又有些心疼，就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朝外公走去。</p>
外公在客厅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走出院子，招手叫叶纤红跟上。</p>
“外公，我们去哪里？”叶纤红好奇地问。</p>
“去老屋。”外公惜字如金地说道。</p>
“哦。”叶纤红见外公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心里就有些难过，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外公家乱来，惹他不高兴。</p>
两人这么多年没见，今天关系刚缓和，转眼又要变紧张了。</p>
忽然想到妈妈当年就是在十九岁时怀了自己，而自己今年正好十九岁，跟妈妈一样都是未婚，一下子明白过来，外公不高兴，恐怕是想起了妈妈当年的事，并为自己的未来担心。</p>
“对不起，外公。”站在自己的角度，叶纤红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错，但是考虑到老人的立场，她还是服了软。</p>
“外公没有怪你。”见性格活泼的外孙女，因为自己的原因，突然变得沉默，老人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苛责她。</p>
现在时代不同了，男女之间谈恋爱，发生关系比较常见，只要他们是认真的，自己也没必要多管。</p>
想了想，回过身子摸了摸外孙女的头，以示安抚。</p>
叶纤红见外公脸色柔和下来了，心里的大石落了地，抱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并排往前走。</p>
自从女儿离家后，再也没有人这样抱着自己胳膊，陪自己走路了。外公叶世泽像是重回到女儿在自己膝下承欢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意。</p>
来到一栋围着高墙的老式建筑前，外公先打开院子的门。</p>
院子门是那种古式的纯木老台门，看起来非常老旧，油漆颜色早已看不见，两边有两只巨大的青铜门环，开门是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看样子，这门至少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p>
进了屋，里面的房子也是老式的木结构格局，院子的地上，铺了一层密密的鹅卵石，看起来非常古朴雅致，正前面的堂屋，四周立着四根一尺多粗的圆木柱子，柱子顶上还雕了花，院墙墙顶用青瓦拼了一些古色古香的花纹。</p>
看这屋的样式，应该是晚清或民国时期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