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含笑退下,当她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还没走近弘晖就已经跳起来了,欢声雀跃,风筝是风筝
一边说一边跑,自墨玉手中接过几乎与他人一般大的风筝,这是一只做成老鹰形状风筝,所画之鹰毫发毕现,栩栩如生,犹其是那双鹰眼,犀利有神,简直就像活过来一样,可见画鹰之人不止画工超凡且极为用心。
姨娘,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风筝弘晖高兴的两只眼睛都笑没了,捧着风筝左看右看,不知多欢喜。
这样毫不掩饰的欢乐令凌若为之莞尔,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双颊道:你想什么姨娘还能不知道怎么样,要不要姨娘陪你一道放风筝
要弘晖连忙大声回答,唯恐慢一点凌若就会收回话,蹦跳着往外跑,凌若忙叫墨玉取一双软底绣鞋来给她换上,这花盆底鞋走路尚成,若跑起来非摔跤不可。
世子慢些。凌若一边叫一边追赶前面那道小小的身影,风筝被他用线牵在手里,飞扬于身后。
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弘晖一边跑一边笑,欢快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府中,划破安宁的天空与流云,繁华盛开的樱花漱漱落下,粉白的花瓣在半空中飞旋飘舞,令这一片天地美不胜收。
在漫天樱花中,凌若与弘晖一道将风筝放了上去,扶摇天际,另弘晖惊奇的是风筝飞上天之后竟然有呜呜的声响,一问之下才知道凌若在鹰翅的下方加了竹笛,只要风一吹就会响,就像有人在吹笛一般。
弘晖高兴地直拍手,不住让凌若将风筝放高一些再高一些,直到线全放完了还意犹未尽,甚至突发奇想地问道:姨娘你说我若将线一直延长下去,到了晚上风筝是不是能飞到月宫中
怎么这么小就惦念着要去月宫中看一看嫦娥仙子啊凌若打趣道。
弘晖皱着像极了胤禛的鼻子道:才不是呢,阿玛早说过了,月宫中根本没有什么嫦娥仙子,那只是神话罢了。只有乳母才会当真,我都跟她说了好几次了她就是不信,气死我了。
墨玉在一旁插嘴道:世子又没去月宫看过,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阿玛说没有就一定没有。弘晖扬着小下巴道,在他心里,阿玛说的话是绝对不会错的。
凌若将线盘递给弘晖笑笑道:别说这个了,再玩一会儿就将风筝收下来吧,你放得这么高万一风大刮断了线,风筝可就飘走了。
一听风筝可能会断,弘晖忙不迭地点头,小心地将线一点一点收起来,他可还想多放几回呢。
凌若几人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树丛后面,有一双眼一直盯着他们
凌若与弘晖无疑是投缘的,为着这个,那拉氏对凌若也多有照拂,令凌若得以一点一滴巩固自己浅薄的根基与地位。
那拉氏虽然不太过问府中之事,但到底是嫡福晋,她与凌若交好,那些嫉妒凌若的人多少要收敛几分,一时间府里关于凌若的流言蜚语少了许多,至少表面如是。
繁花总在盛开到极致时凋零,将一世美丽归于尘土;那么人呢在欢悦灿烂过后又会怎样
小常子没死的消息毫无意外传到年素言耳中,她冷哼一声将正在喝的马奶往桌上重重一放竖眉道:居然这样都能救回来,真是贱命一条。
主子,难道就这么放过他绿意将不小心贱到年氏袖上的马奶渍拭去。
年氏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不放过他又能怎样,难道你要本福晋出尔反尔不成
绿意赶紧垂首,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此次太便宜净思居那些人了,尤其是那个凌格格,整日里故做清高,实际上狐媚惑主,让贝勒爷把净思居都赏她的。
年氏挑一挑斜长入鬓的娥眉凝声道:区区一个净思居还不放在我眼中,何况净思净思,何尝不是静思已过的意思,你当是什么好兆头,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她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可是绿意有些担心地道:奴婢听说她与李福晋走得很近,而且那日主子也看到了,她不知用什么妖法使得世子对她言听计从,这样定然会影响到嫡福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