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并不知晓自己身后多了这么条尾巴,他放心不下凌若便想到净思居看看,刚一踏进净思居便看到水秀急匆匆地从屋里奔出来,原先正在扫地的小路子看到她急忙扔下手里的条帚迎上去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水秀为难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我看咱们得请个法师来给主子驱驱邪才行,否则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法师会有用吗再说这该到哪里去请小路子心急如焚,低头想了想道:要不我我去道观或者庙里问问
也好。水秀点点头不无忧心地道:那你赶紧去换件衣服,主子精神越来越差了,我怕再这样下去主子会熬不住啊。
小路子答应一声,转身便走,不曾想后面站了个人,一时没刹住,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
徐太医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怎样,您有没有撞疼小路子捂着撞红的鼻子瓮声问道,他们都知道徐太医与自家主子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并没有太过拘谨。
我没事。身上那点疼痛容远根本没在意,与之相比他更关心凌若的安危,当下急切地问道:我听你们刚才所说的话,什么法师驱邪的,可是凌福晋出了什么事
水秀与小路子相互看了一眼叹气道:徐太医有所不知,自数日前开始,主子便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鬼魅所扰,夜夜纠缠,弄得主子夜不能寐,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之前白天还能睡一会儿,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说看到一个白衣长发满脸鲜血的女鬼来要她的命,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奴婢不知道主子是梦魇又或者中邪,所以正打算着请个法师来看看是否要驱邪。
那你们有见过吗容远皱紧了双眉不知在想什么。
水秀与小路子均是摇摇头,咱们没见过,但是有一回夜里墨玉在陪主子的时候曾经见过,吓得她魂都快没了,说是好可怕的。
容远记得凌若是不信鬼神的,可是现在却口口声声说见鬼,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略一思忖后道:我想进去见见凌福晋,至于法师还是等我见过后再说吧,也许
也许什么,他暂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为了御寒,刚一踏进屋内,便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当中还夹着安息香淡淡的香气,炭盆里的上好银炭被烧得通红,偶尔发出噼啪一声轻响,爆出几丝火星来,至于安息香则是从临窗小几上的错金香炉中传出。
你怎么会过来凌若半躺在贵妃榻上,看到容远进来略有诧异。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见凌若,容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半月没见而已,她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形容消瘦,眼眸中看不到一丝神彩,唯有深深的惊惧,而眼下更是触目惊心的青黑,显然已有许久不曾合过眼,墨玉正小口小口喂她喝着刚炖好的参汤。
皇上命我负责照料二位福晋的胎儿,在她们生产前我每日都会来请脉。他放下背在身上的药箱略带了些责备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变成这样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鬼魅做祟
我也不知道。凌若神色黯然,连耳下的玛瑙坠子都似蒙了尘,无一丝光辉,我一直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但此刻我真的有些怀疑这世间是否竟真的有鬼,若没有,为何我现在只要一闭上便能看到那张血淋淋的鬼脸,即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很快会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