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婆子磕了个头,刚要说话,旁边李氏阴恻恻的目光已经望了过来,刘婆子你可要实话实话,若敢乱言一个字,我绝不轻饶了去。她知道这话会让胤禛此疑,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若不能吓住刘婆子,任由她将实情说出来,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斜坐在椅中的年氏执帕一笑道:姐姐这话好生奇怪,倒是有点像在威胁刘婆子,难不成姐姐当真心中有鬼于她而言,此刻膝下有儿女的李氏威胁远比任何一个人都大,能够落井下石,她当然乐意之至。
且说刘婆子听了李氏的话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惧意,她没有忘记自己这些日子东躲西藏是因为什么。她做了一辈子稳婆,不说多富贵至少也算是衣食无忧,不曾临了的时候却险些不得善终。
那拉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你无须害怕,尽管如实说来,王爷与我会替你做主。
她的话令刘婆子神色一振,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是她不仁在先就休怪她不义了,重重磕了个头道:回王爷福晋的话,当日李福晋深夜偷偷将老婆子召到她那里,然后解开了衣裳,奴婢看到李福晋衣下藏了一个棉花枕头,小腹那里一片平坦,根本不曾怀孕。
尽管这话已经听到过一次,但此刻听她详细说来众人依然有一种惊心之感,而李氏则面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双手紧紧攥着衣裳。
李福晋说只要老婆子在接生时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就给老婆子一千两银子,反之则让我没命活着走出去,老婆子虽不想助纣为虐,但为了小命着想,迫不得已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慢着。年氏忽地拧眉不解地道:那时李福晋才怀孕七月吧,为何这么早就找你,还有既然李福晋没怀孕,那弘时从何而来。她掠过那拉氏怀里的大红色襁褓,眸光冷若秋水寒霜,难不成是从外面抱来的野种
那拉氏怜爱地抚一抚弘时粉嫩的脸颊道:他不是李氏的骨血,但确确实实是王爷的骨血,无一丝虚假。
因痛失爱女而情绪低落的叶秀不知为什么听到那拉氏这句话,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眼睛更直勾勾盯着襁褓中的弘时。
面对年氏的质问,刘婆子咬一咬牙说出更加惊人的话语来,因为李福晋要夺叶福晋之子为已子,只有这样才可以天衣无缝,即便将来出了什么事要验时阿哥真假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她一知道嫡福晋指了老婆子为叶福晋接生后,就立刻找上老婆子,要老婆子来一个偷龙转凤,而李福晋就设法让他人认为自己早产,如此一来时间上便对了。
你说什么最激动的莫过于叶氏,急急起身,顾不得撞翻了的茶盏,直奔到刘婆子跟前颤声道:你你再说一遍我的孩子
是,其实叶福晋你怀的是龙凤胎,虽然小格格在生产时不甚夭折,小阿哥却安然无恙,是老婆子受了李福晋主使偷偷将孩子抱到她那里,假装是她生下的孩子。当时福晋痛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刘婆子羞愧的说着,而叶氏已经顾不上她了,快步冲到那拉氏跟前睇视着犹在睡梦中的弘时喃喃道: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