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吹在耳边的热风,凌若脸上噌一下就红了起来,低了头小声扭捏道:妾身妾身有孕在身,大夫说说后面的话太过羞人,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伊兰也在的情况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胤禛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我陪你与孩儿一道歇着。见周庸还站在原地,双眉一挑不悦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周庸闻言知其心意已定,哪敢多言,赶紧应声退下。
在他走后,胤禛牵了凌若的手至内堂,在换上寝衣后,胤禛吹熄烛火揽了凌若在床上躺下。当轻若无物且带有异香的锦被盖在身上时胤禛惊讶地道:我并不记得有赐过你云丝被
云丝轻软保暖,用它来做被子最是舒适不过,可惜这云丝极为少见,一年下来也得不了几斤,且全是供给宫里的,除非宫里赏下来,否则纵是胤禛的身份也很难得到一条云丝被。
凌若枕在胤禛的臂弯处笑吟吟道:这条云丝锦被是前几日嫡福晋让翡翠姑姑送来的。而且嫡福晋怕妾身怀了孕会睡不着,特意让人将整条云丝被薰上安息香,有助于入眠。
莲意胤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过倒是想起来几年前宫里曾赏过一条云丝被给莲意,想来就是这一条了。
凌若点头轻声道:嗯,嫡福晋待妾身当真极好,四爷有空该多去看看嫡福晋才是。
她话音刚落,胳膊窝便被呵了一记,抬头看到胤禛睁了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眸轻笑道:好你个小妮子,旁人都是想尽办法留在我身边,唯独你是使了劲将我往外推,难道在在你心中我还不及一条云丝被来得重要
凌若扑哧一笑,拥着胤禛宽厚的胸膛道:哪有,在妾身心里什么也不及四爷来得重要。只是四爷并非妾身一人的四爷,总要雨露均沾府中才能安宁,何况嫡福晋她真是一个极好的人,待四爷也好。
我知道。说到这里胤禛打了个哈欠,拥紧怀中温软如玉的身子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浅浅的唇印道:很晚了,睡吧。
这一夜,许是因为胤禛在身边的缘故,凌若睡得特别沉,直至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身边早已没了胤禛人影,想是上朝去了,倒是狗儿还在,听到凌若的声音连忙隔着鲛纱帐帷请安。
得知他是特意为了晚些时候太医入府请脉一事来通传后,凌若点一点头,命李卫拿来二十两银子赏了他,自己则换上一袭盘金刺秀海棠蝴蝶纹锦衣坐在铜镜前,让墨玉替自己梳洗打扮。
狗儿谢过恩正待退下,却听正替凌若梳头的墨玉漫不经意地道:主子,阿意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难道真要留她在净思居吗
阿意听到这个名字,狗儿惊得险些掉了捧在手中的银子,连忙收回正要跨出去的脚,三步并做两步奔到凌若身边,急切地问道:凌福晋,阿意,阿意她在净思居吗
凌若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瞧着铜镜中狗儿急切的脸庞道:不错,阿意确实在我这里,怎么,你认识她吗
是狗儿想也不想就赶紧点头,临了又道:能否让奴才见一见阿意
凌若虽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示意李卫去将阿意带来,当脚步虚浮的阿意出现在狗儿面前时,狗儿目光猛地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由沉甸甸的银子掉落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