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这一次真的知错了。弘时揪着自己耳朵可怜兮兮地说着,惟恐那拉氏真的生气不再理会他。
那拉氏冷哼一声,转向默不作声的佟佳氏,赦然道:此事皆错在我未曾管教好弘时,连累妹妹受惊,幸好妹妹与孩子安然无事,否则我这辈子都难心安。妹妹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佟佳氏一直有留意那拉氏,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她言行不似作假,难道一切真只是场意外
这样想着,口中已道:小孩子贪玩是常有的事,哪用得着交待这么严重。这件事妹妹原是不准备告诉姐姐的,可是又怕弘时不知轻重,下次真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才冒着被姐姐误会的可能走这一趟。
我怎会不明白妹妹一片苦心。不过此事我已决定,妹妹不必再说。不等佟佳氏再劝,她已经分别发落了弘时与奶娘。
弘时被禁足一月,这一月间不许出房门一步,纵是授课也由先生来房中相授,一个月后考他能否背诵千字文,若不能则加禁一个月。至于奶娘,那拉氏命人鞭笞二十后将她逐出了王府。
从含元居出来,佟佳氏一路未言,直至身在兰馨馆,她才抚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今日之事真是吓死她了,若非李卫反应快,孩子已不在她腹中,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主子喝碗定惊茶。萧儿自画眉口中得知此事后,连忙赶去煎定惊茶,在里面加了少许几片碧罗春以及竹叶灯心草与蝉衣,有清心除烦之功效。
在佟佳氏将一碗定惊茶喝完后,画眉方小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小阿哥是否安好
不必了。佟佳氏抚着肚子道:若要出事早就出了,哪还能熬到现在。说及此,她瞥向垂手站在一旁的李卫,赞赏道:今日我能安然站在这里,全赖你反应及时,很好,不枉我将你从钮祜禄氏手中救出来。
李卫欠一欠身,歉虚地道:主子和小阿哥鸿福齐天,就算没有奴才也会安然无事,奴才实不敢居功。
不必自歉,孰功孰过我分得很清楚。说到此处,佟佳氏褪下腕上的金镯子道:这是赏你的,拿着。
令她意外的是,李卫竟然不接,而是正色道:主子折杀奴才了,奴才现在可以留着这双腿走路跑跳,全靠主子怜惜;自那一日起,奴才就在心底发誓,这一辈子都要效忠主子。主子有事,奴才自然该挺身而出,何功之有所以请恕奴才不能受这份赏赐。
听完李卫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佟佳氏甚是动容,看来自己当真是多疑了,李卫若是钮祜禄氏派来的奸细,适才绝不会想也不想就挡在自己跟前。想一想她收回镯子和颜悦色地道:也罢,你的忠心我记下了。好生办差,我绝不会亏待你。直到此刻,李卫才真正被她引为心腹。
多谢主子。李卫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直起身时不甚扯到之前被弘时撞到的地方,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后腰慢慢站直。
佟佳氏瞧在眼中道:待会儿找个大夫去瞧瞧,这腰若是落下了病根可是不易好。
奴才是贱身子,不打紧。李卫嘿嘿笑了一下,忽又皱了双眉道:有句话,奴才一直在犹豫,不知是否要与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