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嘴唇动了许久,终是挤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莫儿低头,缓缓松开扶着芷兰的手,脚步虚浮地往后退着,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滴着,落在因无人打扫而积了一层薄灰的地上,激起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飞扬。以为自己不会伤心,可真到了这么一刻,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她那么相信芷兰,可芷兰却是在骗她
怎么,很难过吗谁叫你这么笨,活该年氏一脸兴灾乐祸的笑意。
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值得年常在如此高兴吗还是说年常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四喜神色漠然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年氏转头,面色凶狠狰狞。只可惜,此刻她就像没了利爪的老虎,再凶也不过是徐有虚表。
四喜没有理会她,转而看着犹自沉浸在难过中的莫儿道:还记得来之前水秀姑娘与你说了什么吗
不论芷兰怎样,她与你都没有关系,你的家人在这里,在承乾宫。
想着芷兰的话,莫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四喜默然点头,我猜到一些,水秀姑娘应该也是。你的亲人从来只在承乾宫,所以芷兰如何,与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也不需要因她难过。
这个时候,芷兰嗫嗫地道:莫儿,我你别怪我。她很想求莫儿原谅,希望让莫儿央四喜带她离开这里,无奈年氏在跟前,刚挨了一顿打的她不敢说出口,惟恐再受皮肉之苦,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莫儿。
莫儿没有去理会她眼中的意思,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会怪你,因为你与我并没有关系。不等芷兰说话,她已是朝年氏行了一礼道:扰了年常在的清静,还请年常在恕罪,奴婢告退。
年氏没想到莫儿转变如此之快,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得回神时,莫儿已经与四喜走到了宫门外。
她不甘心让他们这般视自己如无物的离开,可是她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握紧了拳头,在泛白的指节间发誓,总有一日,她要四喜与莫儿为今日的嚣张无礼付出代价。
而现在她狠狠盯着芷兰,刚才虽然打了一顿,但根本不能解她这些天来受累积的恨怨。后者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