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怎么也挣不脱胤禛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木远去,再没有比真切感觉到弘晟的离去更让她悲痛的了,像是要把整颗心挖出来一般。
一切终是尘归尘,土归土,该入土为安的都已经在地上长眠,然因此而起的是非恩怨并不曾就此了结,甚至还在不断扯出更多的人与事来。
年氏哀伤不已,哭尽了眼泪,却阻止不了弘晟的离去,只能拉着胤禛的手,苦苦哀求,求他一下定处置那个害了弘晟的人,胤禛安慰道:放心,弘晟是朕的儿子,朕一定不会让他枉死。
年氏伏地跪拜,带着无尽的狠厉道:那么就请皇上现在传姓靳的,让他召出幕后主使者,还臣妾的儿子一个公道。
此话正合那拉氏心意,眸光瞥过站在稍远处的温如言,一丝冷笑蔓上唇角,口中却是一惯温和的声音,皇上,靳太医一事不宜久拖,还是早些将主使者问出来的好。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在理。这个声音令那拉氏一怔,侧头只见凌若正带着一丝莫测的神情看着自己,随后又道:不过柳太医是当时唯一一个与靳太医在一起的人,该让他一道来才是,说不定柳太医会知道些什么。
那拉氏隐约觉得有所不对,可具体何处又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胤禛点头道:熹妃此话在理。随着这话,胤禛吩咐苏培盛与四喜分别去带人,其后更狠声道:若姓靳的再不供出幕后主使者,朕必让他尝凌迟之刑。
就在等着他们来的时候,凌若忽地开口道:皇上,臣妾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胤禛会下后道:熹妃旦说无妨。
凌若轻启朱唇,缓缓说来,靳太医用银针藏毒,毒害三阿哥,其心思狠毒缜密,只怕不肯如实招供,不如将执行凌迟之刑的宫人一并唤上殿来,也好震慑靳太医,让他不敢再推脱不供。
此言刚出,诸女已是面露惊色,刘氏更是战战兢兢地道:娘娘的意思,莫不是要当众行刑这样怕是怕是不好吧。
在她说话的时候,温如言与瓜尔佳氏也是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凌若明明已经知道靳太医是被冤枉的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刘常在误会了,本宫最是怕见血腥。凌若微微一笑道:本宫不过是想起一个震慑的效果,以免靳太医负隅顽抗。
那拉氏静静听了一晌,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逐道:皇上,此事怕是不太好吧,不说这刀啊血啊的会吓着诸位妹妹,就说那个行刑之人也是满身血光杀气,让臣妾等人瞧了就害怕。
胤禛尚未开口,年氏已经冷声道:只要没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好害怕的,依臣妾说,如此才好,省得一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胤禛尚在犹豫,凌若又道:皇上,若是诸位妹妹害怕的话,不如让她们先行回避
也好。胤禛思索了一下,终是同意的凌若的话,扬声道:你们若有害怕的尽管退下,以免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