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思索着道:主子,舒穆禄氏应该猜得到皇后帮她是不怀好意,再加上之前又曾撕破脸过,应该不会再与皇后合作了吧
在这宫里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两个字利益,只要是对自身有益的,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可以化敌为友。不过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凌若顿一顿,继续道:本宫谦嫔成嫔应该是舒穆禄氏此刻最恨的三人,反倒是皇后当时不曾到场,与她没有什么冲突,且这一次又帮她脱困。所以舒穆禄氏就算知道皇后不怀好意,也会暂时与之联手。如此一来,两人便可以成为双赢之局,一个复仇,一个重得圣心,有百害而无一利。
杨海会意地道:奴才明白了,不过若是需要对付的敌人没有了,皇后就会立刻调转枪头对付舒穆禄氏了,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同样,舒穆禄氏应该也是同样的打算。
正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凌若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天的后宫,很快又要起风浪了。
水月轻哼一声道:就算舒穆禄氏再有手段,想要对付主子还是痴心妄想,宫里头谁不晓得主子是最得圣心的,连皇后都奈主子不得,更何况是她。
最得圣心凌若怆然一笑,带着几分悲凉道:若本宫真的最得圣心,今日皇后就不会得偿所愿了,皇上更不会深夜在景仁宫外徘徊。刚才莫儿说皇上一直在替舒穆禄氏开脱,其实并不对,应该说皇上是在替自己开脱才是。
莫儿喃喃重复了一句后,使劲摇头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凌若起身端着茶盏走到门口,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夜色中的院子还有那两株樱花树,树每一年都会开出同样的花朵,但是人呢也许早就变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罢了。
皇上很想见舒穆禄氏,所以就不断用那些话说服自己,说服本宫,认定舒穆禄氏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莫儿还在迷糊的时候,水秀已经回过味来,脱口道:也就是说七阿哥究竟是不是舒穆禄氏害的不要紧,只要皇上认为她是无辜的,那就是无辜的。
风,无声袭来,吹起颊边的珠玉,有悦耳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响起,不错,皇后更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投其所好。
莫儿总算明白过来,愤愤不平地道:亏得奴婢以前认为皇上是一个英明圣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对错不分,糊涂至极。
不许胡说凌若转头斥道:皇上也有人,也有七情六欲,不可能什么事都不错。什么事都对。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了,过了今夜,你就离宫吧,到时候你先寻个客栈住下,待本宫寻机会与四喜说清楚后,你再搬过去。
莫儿闻言屈膝跪下道:主子待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奴婢无以为报,唯有以后为主子供奉长生牌,乞求上天保佑主子与四阿哥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凌若亲手扶起她道:你好好与四喜过日子,就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只可惜本宫与你,以后都没什么机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