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思忖片刻道:不是在下推脱,确是没办法继续保胎,但胎儿如今已有七个月,生下来未必没有存活的希望,若王爷同意的话,在下可以试着为娘娘催产。
允礼不懂这些,只能本能地问道:你是说让娘娘将这个孩子生下这样对娘娘会否有伤害
不待陆大夫说话,凌若突然抬起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手紧紧攥住允礼的袖子,她痛得牙关紧咬,无法说话,然那双眼眸中却充满了哀求之色。
允礼知道她在哀求什么,垂目道:娘娘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但是你自己也不可放弃,不论有多痛苦都努力撑下去,知道吗
在与他的对视下,凌若缓缓松开了手,然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过允礼与陆大夫的身上。
但凡临盆,必然是有危险,在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种危险,但陆大夫的神色比之前更加严肃,若不催产的,孩子必死无疑,而娘娘也会有危险。
允礼并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听得陆大夫这话,立刻便做出了决定,既是这样,就请陆大夫为娘娘催产,本王这就派人去请稳婆。
在陆大夫下去开方之后,允礼唤过索里,郑重地道:本王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以最快的速度去将城中出名的稳婆请来,千万不可耽搁
属下知道。索里抱拳答应一声,快步离开了凝霜阁。
在陆大夫开好方子后,允礼命人即刻去王府的药库中按方拿药,然后倒入两碗水,放在炉火上煎炖。
当催产药煎好的时候,索里也带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稳婆到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这个孩子,是否可以命大的活下来。
在凌若喝下催产药后,已经喘匀了气的稳婆走到允礼面前道:王爷,夫人就快要生了,还请您先到外面暂候。
允礼没有理会稳婆,只是一味盯着痛苦的甚至连面孔都扭曲的凌若,藏在袖中的双手,此时已是攥得指节发白。
记着,不要死,不要害我说完这句话,允礼步伐僵硬地走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