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犹如做了一场梦,别人梦醒之后,什么都没有,她却还要面对魏静萱的迫害;就像苏氏说的那样,她不能怨别人,因为是她自己错信了魏静萱这个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人,以致几次招来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一滴清泪带着无尽悔恨自眼角滑落,渗入发丝之中
夏晴知道自己可以去寻瑕月的庇佑,凭着自己当初对她的提醒,她一定会帮自己,但魏静萱固然无情无义,瑕月亦曾利用过她;哪一边,她都不愿理会,只想早些熬到二十五岁,然后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自这一日后,夏晴处处小心,以免再遭了魏静萱与苏氏的毒手,这样的小心谨慎一直维持到二月。夏晴虽然身在宫中,但与家中一直有着书信往来,她攒下的月钱也会隔三岔五的寄回家去,但是这一个月,她却一直没有收到家中的来信,而她的信,早在月初就寄去了,不管怎么算,都该有回信了。
这段时间里,宫中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与此同时,南巡一事,有条不紊的进行呢,待得三月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天气也逐渐暖和,百花盛放,万物复苏,到处皆透着勃勃生机。
期间,瑕月行册封礼,因永琮一事,所以一应礼仪尽皆从简,甚至不及册封贵妃之时风光;但毫无疑问,从那一刻起,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皇贵妃,再没有人可以称她一声娴贵妃,否则就是对弘历不敬。
明媚春光之下,夏晴却一直处于焦灼之中,从二月末等到三月,她始终未曾等来家书,期间她也写了几封去,但每一封都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这样的异常,令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可惜她不像魏静萱或是冬梅那样,在主子身边侍候,只要求得手谕就可以出宫,以她如今的身份,所能做的,除了等还是等,期间还要防着魏静萱他们暗中加害,说一句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在勉强等了半个月后,夏晴实在熬受不住那种煎熬,再三犹豫之后,来到了延禧宫,她不想来找瑕月,但除了瑕月之外,她想不出还能找何人帮忙打听家中的消息。
在得知夏晴的来意后,瑕月道:本宫会让人去你家中看一看,你莫要太过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至于信,可能是途中寄失了。
夏晴点点头,屈膝道:多谢皇贵妃恩典,奴婢感激不尽。
在示意她起身后,瑕月道:要说感激,应该是本宫感激你才对,若不是你提醒本宫,本宫或许已经不能在这里与你说话。她顿一顿,侧目道:不过本宫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愉妃与魏静萱的计划,这种事情,她们应该慎之又慎,断然不会告诉你。
夏晴意外地抬头道:娘娘知道此事与愉妃有关
瑕月淡然一笑道:这并不难猜,七阿哥是皇后心尖上的肉,她虽恨毒了本宫,却万万不会拿七阿哥的性命来冒险;至于魏静萱,她虽心计百出,又得皇后宠信,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个宫人罢了,没上位者的支持,她如何能够寻到天花除了皇后之外,对本宫恨之入骨的还有一个愉妃,且愉妃又曾救过魏静萱的性命,想必在那个时候,她们二人就勾结上了。
夏晴眸中闪过一丝钦佩,欠身道:娘娘神机妙算,奴婢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