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疾言厉斥,永璋连忙道:不是,皇阿玛,不是这样的,皇额娘薨逝,儿臣等人都很伤心,真的,儿臣没有骗您
弘历寒声道:若真是这样,你们就不会跪了一会儿就喊困喊累,更不会一滴眼泪都不流。说到此处,他狠一狠心道:全部继续给朕跪着,直至真正知错为止
瑕月原以为弘历会饶恕永璜他们,没想到一转眼,事情竟又弄成这样,急切地道:皇上,永璜他们毕竟还年幼,许多事情都不懂,您又何必
弘历打断他的话道:永珹永琪还可说一句年幼,永璜和永璋也可以说不懂事吗尤其是永璜,朕如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面对那拉氏与弘时的阴谋诡计,在福州几经生死。
皇上乃是天纵之资,永璜又岂能与皇上相提并论瑕月话音刚落,弘历便冷声道:朕现在不是要求他多么长进,只是要求他知道自己所犯的错,并且有所悔改,但此刻他失望地摇头道:朕什么都看不到
皇上瑕月待要再劝,弘历已是冷声道:谁敢再劝,就与他们一起跪着皇贵妃,你回去吧。
瑕月知道,自己此刻最明智的决定应该是依着弘历的话,立刻回到延禧宫去,这些年来,她就是靠如此揣测弘历的心思,方才能够走到今日。但是永璜他虽非自己所生,但这些年,已经亲如母子,长乐离去后,永璜更是变着法子孝敬自己,讨自己欢心,试问她怎么可以弃永璜于不顾
想到此处,她冒着被弘历怪责的危险,再次开口道:若说错,那么最错的人是臣妾,是臣妾没有教导好永璜,臣妾才是皇上最应该怪的人。
瑕月的一再求情,令弘历心中越发不快,寒声道:你以为朕不会罚你吗
并没有人留意到,愉妃此刻就在坤宁宫的宫门处,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却一直不曾入内。
冬梅小声道:主子,咱们还不进去吗
愉妃微勾了唇,凉声道:为什么要进去
冬梅一怔,道:您来此处,不是为了求皇上原谅五阿哥吗皇贵妃已经开口,您若是一起劝谏的话,应该可以说动皇上。
愉妃冷笑一声道:既然皇贵妃那么喜欢惹怒皇上就由着她去,咱们何必去淌这趟浑水至于永琪,等皇上气过了,本宫自然会再设法相求。听得这话,冬梅哪里还会不明白愉妃的打算,垂目一笑,不再言语。
且说庭院之中,瑕月已是跪了下来,哀切地道:臣妾并不是以为什么,只是希望皇上对永璜他们,从轻发落。
弘历盯了她许久,一字一句道:朕说过,谁若敢再劝,就与他们一起跪着;这句话,皇贵妃想必也听到了。
臣妾瑕月刚说了两个字,便听到一直隐忍未语的永璜出声道:错的是儿臣们,额娘不过是爱子心切,并不曾有错,皇阿玛又何必为难额娘呢这些年来,您为难额娘的还少吗
弘历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因为他这句话而变得更加难看,你说什么
永璜缓缓站起身道:儿臣说错了吗这些年来,您为了皇额娘,一次又一次的为难额娘,额娘自己阿罗长乐,都是这样。您只想着自己,有没有站在额娘的立场为她想过,哪怕是一回,有吗若只是他自己,就算再艰难,他也会忍着,但是看到皇阿玛这样对待额娘,他实在忍不住。
弘历脸色数变,寒声道:你这是在教朕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