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这些年来,他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但面对魏静萱的字字句句,依然心惊肉跳,这个女人虽年岁不长,却比曾经的苏氏更可怕。
因为她没有道德底限,也没有是非之观,一切的一切,皆以自己利益出发,为了自己,可以眼看着无数无辜之人丧命而没有一丝同情或是可怜。这种人万万得罪不得
若他早知道魏静萱如此可怕,一定会离她远远的,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牢牢绑在了这条船上,除非死,否则休想下船,这也是魏静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庄正强忍着抹去额间汗水的冲动,道:好吧,微臣尽量想办法。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那可就一切拜托庄太医了,趁着这两日时间,我也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在送去延禧宫的玉泉山水中动手脚。
如此,一件大胆到疯狂的事情定了下来,宫中众人并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向他们逼近,而主导这一切的,正是倚梅轩那位刚死了女儿的贵人。
弘历下旨以和硕公主之礼,为温玉举办丧事,也曾去看过魏静萱,在弘历面前,后者自是万分悲痛,令不知情的人,以为她真因为温玉的死而悲伤难过。
这一夜,魏静萱又是哭得双眼红肿,弘历见状安慰道:温玉已经走了,你再哭也无用,还是想开一些吧。
魏静萱哽咽地道:或许真是臣妾福薄,无法为皇上延续香火,第一次,刚怀上就没了;第二次好不容易生下温玉,她又被人所害,每每想起温玉,臣妾都觉得对不起她,这两夜,臣妾只要一闭眼,就好像听到温玉在臣妾耳边哭,指责臣妾没有保护好她。
见她说得这样伤心,弘历心中越发难受,揽了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了,朕吩咐了内务府,多送些人参过来,让你补补身子,至于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魏静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哀声道:皇上,肃秋不是凶手,惠嫔才是对不对
弘历脸色微变,肃秋亲口认的罪,岂会有假,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等魏静萱言语,他又道:不早了,你好生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望着弘历的背影,魏静萱道:臣妾可以不想,就怕温玉死不瞑目
她的话令弘历脚步一滞,然终是没说什么,快步离去,在其走远后,魏静萱恨恨地跺着脚,这个弘历,不止放过夏晴,还一直不曾提及晋她为嫔一事,只是随口安慰几句便作罢,真是过份。
夏晴等那拉瑕月死了,看谁还能护着她想到这里,魏静萱脸上露出一抹冰冷诡异的笑容,令她身边的香菊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