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默然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忽地道:太后,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劝皇上打消此念。
凌若转动佛珠的动作一滞,凉声道:你是说皇贵妃
杨海垂目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皇贵妃肯,必定可以说服皇上,不如奴才现在就扶您去见皇贵妃
凌若摇头道:不急,过几日再去,有了哀家刚才那番话,短期之内,皇帝应该不会再提及立后一事。对了,时疫的情况如何
回太后的话,关押在钟粹宫的宫人时疫多已痊愈,剩下一些犹为严重的,也在好转之中;另外自从庄太医将药倒入井水之中后,就再没有人病发,看样子,问题真是出在那些井水之中呢。说到此处,杨海又庆幸地道:此次真是多亏了庄太医,否则怕是至今还在为时疫头疼,奴才听闻皇上因为这件事封了庄太医为副院正。
凌若微一点头道:有过该罚,有功就该赏,这是他应得的,不过哀家始终想不明白,宫中怎会无缘无故闹出一场疫症来,自哀家嫁给先帝以来,就从未听闻过这种事。
杨海试探地道:听太医说,问题十之出在井水中,会否是地底不净,有什么污秽,从而引起疫症。
若真是这样,虽现在无恙,也难保将来不会再爆发出一场疫症来。她思索片刻,沉声道:杨海,即刻派熟悉水性之人去检查每一口水井,哀家要确切知道,井底到底是否真有污秽之物。
杨海有些为难地道:可是宫有七十余口水井,一一检查下来,只怕得好几日的功夫。
凌若道:无妨,总之一口都不要拉下来。
自这一日起,杨海带人自堆秀山的水井开始,一口接着一口检查,每查一口,便在上面做一个记号;因为凌若吩咐下来,要探知井底是否有污秽之物,所以他们检查得很慢,一天下来,才检查了十口不到。
在这个消息传到庄正耳中后,他就一直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当日,他依着魏静萱的话,在宫中制造时疫,曾将几只腐烂的老鼠扔入水井之中,为免被人发现,特意在死老鼠身上绑了一块石头,好让它们沉入水底,他这个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可是眼下杨海带着人一口一口地下水搜查,迟早会发现沉在井底的那两只死老鼠,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这场时疫不是意外,而自己这个曾经的功臣,就会成为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像。
庄正越想越害怕,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赶紧去了倚梅轩,想找魏静萱商量对策,岂料叶赫那拉氏也在那里,后者奇怪地道:庄太医这会儿过来,所为何事
不等庄正回答,魏静萱已是道:启禀娘娘,是臣妾请庄太医过来的。
你叶赫那拉氏惊讶地道:本宫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可没见你请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