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深吸了几口气,道:扶本宫歇下吧,若是养心殿来人,立刻告之本宫,不可有一刻耽搁,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齐宽急忙答应,在他侍候瑕月歇下的时候,永珹正伏在永璋肩上痛哭不已,自从永璋进来开始,他就一直如此,难以止歇疯涌而至的悲意。
待得永珹哭意渐止后,永璋举袖拭去他脸上的泪,轻声道:听三哥的话,不要再哭了。
额娘一提到黄氏,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永珹抹泪泣道:这十二年来,我最亲的就是额娘,我我从来没有想过,额娘会离开我,怎么办,三哥,我以后怎么办
望着悲痛而茫然的永珹,永璋心中升起一丝负罪感,勉强将之压下后,道:你虽然失去了仪贵妃,但还有皇阿玛,还有三哥,还有额娘,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永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他说的额娘是苏氏,然在他心中,苏氏是远远无法与黄氏相提并论的,他悲然摇头道:那不一样,这世上只有额娘对我最好,我不可以没有额娘的。
你现在就算哭死,仪贵妃也不会活过来。说到此处,他假意叹了口气道:仪贵妃也真是的,虽然他害得令嫔失去了一对龙凤胎,但她毕竟侍候了皇阿玛那么多年,皇阿玛怎么着也会留她一条活路,何必去寻短见呢。
他话音刚落,永珹便激动地道:额娘不会自尽,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说着,他恨恨地咬了牙道:若让我知道是何人所害,一定要连本带利问他讨还这笔血债
永璋心中一跳,故意道:胡说,仪贵妃是何身份,怎么会有人害她。
一定是有人害死了额娘。对于永璋的话,永珹连想都没有想就神色坚决地道:额娘绝对不会舍得离开我,再说,白松与我说过,皇阿玛将刘奇几个关入了慎刑司,说不定就是他们害死了额娘。
永璋神色微慌地道:他们不过是区区几个奴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永珹没有留意到这丝细微的慌意,自顾自道:额娘与我说过,人心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揣测不到人心的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说着,他紧咬了牙关道:若真是他们,我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把他们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永璋被他说得心惊肉跳,急忙转了话题道:行了,这件事皇阿玛自会查清楚,若真有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