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四喜跟了弘历那么多年,隐约猜到他这么做的用意,不敢怠慢,打了个千儿疾步赶往坤宁宫。
四喜离去后不久,一直昏迷的永玤突然发出哇的一声痛哭,胡氏连忙就要冲去,在意识到自己不能碰触永玤后,生生收回了手,紧张地望着容远道:怎么样了永玤为什么会哭
容远收回手中的银针,望着闭目啜泣的永玤,叹然道:草民已经使尽了针炙之法,始终不能将九阿哥体内的汗液逼出来,恐怕无力回天
胡氏眼前一阵发黑,她最怕听到这话,结果却还是听到了,永玤,难道永玤真的要离她而去不可以,她不可以让永玤有事,一定一定要救他
想到这里,胡氏努力忍着晕眩的感觉,颤声道:本宫求你,徐太医,你救救永玤,不要让他有事,只要能够救得了永玤,你让本宫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容远无奈地道:不是草民不肯尽力,实在是人力难以胜天。
不可能胡氏尖声道:你医术那么高,一定有法子,救他,救永玤,我求求你,他还那么小,我我愿替他受所有罪孽,受所有苦痛,只求你救他说到后面,她已是语无伦次,情绪近乎崩溃。
弘历涩声道:当真无法可救吗
除非有奇迹,可以令九阿哥发汗,否则九阿哥之命难以保全。容远心中并不比他们好受,虽说从他第一天行医开始,就知道有许多人是自己救不了的,但每每遇到无力挽救的性命,那种内疚与伤感依旧会困扰着他。
胡氏待要言语,忽地永玤闭目哭了起来,沙哑的哭声犹如一把尖锥,用力扎在胡氏心间,痛得她浑身发抖,但再痛,她也不能去抱她可怜的孩子。
不过一夜功夫,永玤却像变了个人一样,毛发焦枯,唇舌干燥起皮,原本胖乎乎的脸颊也好似凹了进去,不复之前水灵的样子,令人心痛不已。
在众人愣神的时候,胡氏忽地朝容远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地道:徐太医,我求你,求你救永玤求求你
容远怎敢受她如此大礼,连忙跪了下来,无奈地道:若有办法,草民一定会救,但九阿哥他沉沉叹了口气,低头道:请娘娘恕罪
他这句话无疑压垮了胡氏最后一丝希望,令她情绪倏然失控,尖声道:不可以永玤不可以死,若是救不了他,本宫要你偿命听到没有
请娘娘恕罪容远话音未落,胡氏已是暴喝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若他还不肯救,就杖责至死
蕴仪,你冷静不等弘历说完,胡氏已是大声道:他不救永玤,甚至咒请永玤死,皇上要臣妾如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