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等人只知魏静萱解禁之后,觉得势单力薄,有意将魏秀妍也弄进宫来,多次写信送出宫去,指点魏秀妍去做某些事,至于具体情况,除了魏静萱本人之外,就只有毛贵知晓一二。
再说魏静萱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凝声道:虽说汪远平说本宫怀的是男胎,但在瓜熟落地之前始终是未知之数,万一要是女胎,本宫该当如何退一步说,就算真是男胎,皇后颖贵妃惠妃,她们一个个会肯让皇上晋本宫为妃吗莫要忘了,当初皇上欲要复本宫之位,皇后可是没少阻拦,要不是皇上念着两个女儿,本宫至今还只是一个答应;所以,在这宫中,本宫一定要有一个可以全然信任的人。
奴才明白主子的难处。毛贵思索片刻,道:奴才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只是不知是否对二小姐有用。
魏静萱示意宫人拿玉轮来替自己按腿后,道:尽管说来听听。
主子这段日子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与皇上说,才不会令皇上拒绝纳二小姐为宫妃,恕奴才直言,不管主子怎么说,皇上都不会同意,即便皇上同意了,皇后也会反对;所以奴才觉得,与其您开口,倒不如让皇上开口。
魏静萱被他说的来了几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让皇上开口。
主子您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可以寻机会与皇上说您在宫中十多年,未曾见过家人几面,日夜忧思,很是惦念,请皇上允许二小姐入宫陪伴;二小姐这些年一直依着主子的话在做,虽然已不是最好韶华之时,但奴才相信,依然能够吸引皇上的目光,只要皇上自己喜欢了,那么就算皇后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主子的计划自然可成。
魏静萱思忖半晌,徐徐点头道:既可让皇上能够见到秀妍,又不会令皇上反感,这个法子确实比本宫直接开口要好得许多,好,就依着你的话做。说罢,她满意地道:这几年,你倒是越来越能帮得上本宫的忙了。
毛贵恭声道:奴才受主子之恩,理该为主子分忧。
魏静萱笑一笑,命巧玉取了二十两来银子给他,道:好生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了你。说着,她又瞥向巧玉等人,你们也是一样。
数日后,魏静萱趁着弘历来探望之际,露出忧思之色,又事先叮嘱了毛贵,让他寻机会说自己最近总是胎动不安,在弘历的追问下,魏静萱方才透露出思念家人之意,提及她自幼与妹妹感情最好,无奈后来入宫为婢,一别就是多年,直至阿罗与傅恒大婚,方才匆匆见了一面,从那以后就再不曾相见,不知是否孕中多思之故,这些日子尤为惦念,希望弘历可以应允让魏秀妍入宫陪伴直至临盆。
魏静萱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弘历开口,心下暗急,泫然道:臣妾知道此事与宫规不符,但臣妾实在很惦念小妹,小妹很是命苦,当年媒人来提亲,说是一位殷实人家的公子相中了秀妍,想娶她过门;爹娘以为小妹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欣然答应,直至成亲那日,方才知道那家公子是个病痨鬼,他们娶小妹是想冲喜,可是没过门几天,那人就死了,妹妹明明是完璧之身,却莫名其妙就成了寡妇,还被那人家骂她克夫,将她赶了出来,小妹无奈之下,只能回娘家居住,当中不知受了村里人多少白眼与闲言碎语;臣妾每每思及此事,心里都难过得紧,很想与她相聚几日,请还皇上应允。说着,她含泪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