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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扬州三月围而不攻(1 / 2)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三月的扬州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万物苏醒,春光明媚,什么都是刚刚开始,什么都是希望满怀。那里的天气,那里的烟柳,那里的琼花,都带着浓浓的春的气息。

但此时的扬州城内街道破败,行人稀少,偶见零星的几人,也行色匆匆,满目愁容,似是末世降临了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气。和煦温暖的春风卷起落红漫天飞舞,却给人一种秋风扫落叶的荒凉凄惨之感。

城东的老仙包子铺和往常一样卯时就已开张迎客。说起这老仙包子铺,整个扬州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里的肉包,皮薄馅多,汤汁浓郁,肉质细嫩,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被誉为扬州七绝之一。但并没有往日火爆的场面,莫老仙嘬着烟锅,站在门前,愁眉不展,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了,就连曾经的老主顾从其门前经过,也不再停下脚步买上个肉包,大快朵颐一番。

不过真正让莫老仙感到心慌的还不是生意的冷淡……

“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难道暴露了?”

“嘿,老头,神游呢?”莫老仙正想的出神,一颗少年的脑袋笑嘻嘻的自放笼屉的桌案下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抓起笼屉里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莫老仙看到来人,忽然笑了起来:“阿星,小风没和你一起?”

这个少年名叫星珏,本姓王,年在十六岁左右,父母都在战乱中死掉了,沦为了扬州城的一名小混混,莫老仙见他可怜经常请他吃包子。星珏也知恩图报,见莫老仙独身一人,没有子嗣,隔三差五的就来帮莫老仙卖包子。这一来二去,莫老仙和星珏就成了忘年交,情比爷孙!小风本名风绝逸是星珏的好兄弟,比星珏小了一岁。说起风绝逸那来头可就大了,他本是岭南铸刀山庄的小少爷,是铸刀山庄庄主风枭最疼爱的小儿子!只因天资愚笨,练武不成,备受家族同龄的耻笑,不堪重压之下,偷了家族秘籍及一把唐刀逃离山庄,发誓不成为天下第一刀手绝不回家,后来到扬州遇到星珏,因二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遂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经常与星珏一起到莫老仙的包子铺蹭吃蹭喝。

星珏只顾着往嘴里塞肉包,莫老仙被直接无视,不过莫老仙毫不为杵,涵笑盈盈,目露慈色,倒了一杯水给星珏:“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星珏一连吃了十几个大肉包,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喊了一声:“饱了!呃……”又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这才似刚看到莫老仙一般,说:“老头,没生意就关门,来,我帮你收摊!”

“去去去!”莫老仙面带怒容,喝止星珏的举动,“你懂个屁!这叫坚守!摆了几十年了,改不掉喽!”莫老仙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凝视它随风慢慢消散,脸上写满了落寞。恍惚间,星珏仿佛看到一个迟暮的英雄……

“我是不懂什么叫坚守,我只知道天天没生意还出摊就是大傻蛋!”星珏说话毫无顾忌,完全没有把莫老仙当做成是长辈。

“几十年的约定了,算算也该有个了结了!”莫老仙喃喃自语的说着,似是隐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星珏没有丝毫察觉到这一点,追问莫老仙:“吴狗降清,崇祯帝殉国,满清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占了咱半壁江山,却对扬州围而不攻,都已经快一个月了,你说这些蛮夷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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