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是仁或是智?可否解析一二。”
季光年看着那幅画道:“这画第一眼看去,就会让人专注于它那瑰丽且繁复的青山绿松,让人心生暖意。这画的富丽堂皇该是很受文人墨客喜欢。”
闻言,江少夫人的眸光暗了暗,季光年接着说道。
“不过,这画该是还存了另一种意境余韵才对。这本为山水画,刚才说的只是山却未曾说水。你看这山水各占一半,留白的江中只余三只小舟,看似还好,一只却和其余两只相隔甚远。这无疑就是一种孤独。一种发自内心的亦或不被理解的孤独!是以我认为这画该有两种意境,孤独与温暖。孤独而渴望温暖。光年拙见。”
江少夫人拍了拍手,笑道:“这画虽是我本人所作,你竟是比我看得透彻,我也只知孤独之意却才得知这之中竟也有温暖。仔细一想倒真有这层意思。旁人皆评富丽堂皇,我只以为被人曲解画意,恐画落了俗气,是以心生不快,现下倒是释然了。”
季光年微微一笑,她也不懂画,明明是胡诌的,居然还真被她诌对了。
“江少夫人,若是无事,我便回屋了。”
江少夫人轻点了下头,便拿起灯笼走在了季光年前面。季光年见着画意轩无人,正想将曳曳烛火吹熄,江少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儿的灯不用吹灭,让它自然烧尽。”
月斜人静,只听得草木摇曳,轻风吟啸之声。季光年跟在江少夫人身后,同时亦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疑神疑鬼的她不意外,这晚…又失眠了!
翌日清晨,睡过头的季光年一路匆匆直奔画意轩。到达画意轩的时候,江留贺正好完成一幅画作。想必也是恭候多时。这是她起床学画画的第三天。但实际上,除了第一天她是起得尚早的,其余两天她都迟到了。果然,她只适合晚睡晚起。
江留贺脾气好,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这反倒叫她不好意思。
她急忙坐于画台旁,将画纸摊开。江留贺朝她微微一笑,道了声别急。同时亦走来将她铺于台上的画纸放回了原位。季光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却是行到了另一画台前,将置于其上的一碟点心和茶水端了过来。
“你不是有吃晨膳的习惯吗?特意为你准备的。”
昨天她不过是抱怨了句好想吃个晨膳再画画,却是被他记住了。实在是太有心了!
她满脸感动地道谢。吃过晨膳,江留贺开始教她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
季光年跟江留贺学习的是工笔人物画,她还在原生世界的时候就佩服那些善用水墨勾绘出人形,再上以颜料的画手。宣纸上的人物在他们的描绘下竟似活了一般,栩栩如生。是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只学人物画。
“工笔画的特点主要是以线造型,画出的线要工整、细腻、严谨,一般用中锋笔较多……”
江留贺一边讲解一边随笔演示。待他讲解完,便让季光年独自作画。他则在一旁纠正、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