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不见对方有反应,我不耐烦的把人头又在他们面前举了举,把老骑士死不瞑目的双眸,清清楚楚的正对他们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清楚,你们的统帅梅迪达已经在一对一的决斗中被我杀死,中军已经完蛋,而我们的援军正源源不断的赶来,溃败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识相的话赶紧逃命去吧!”
他的头就像风暴中飘摇的大树,只要再加一把力就会被连根拔起,卷入万劫不复的漩涡。
我抓住机会虚张声势的一步步向他走去,每一个脚印都扎实有力,风sao的走位别提有多撩情,此时此刻影帝级别的精湛演技和七上八下吃不准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害怕这些哥们太激动,把我剁了给他大哥报仇,那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么不配合主线人物不死的光荣传统。
事后静下心来的我猜测,可能是自己身上排山倒海的王霸之气深深的震撼住了敌人,又或者是自己嗜血狰狞的恐怖模样,吓坏了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骑士,总之在我犹豫不决,是不是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对面一位把自己隐藏在链甲面具里的骑士,终于绷断自己最后一根神经,尖叫着手忙脚乱调转自己的马头,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逃跑这种东西向来容易引起连锁反应,两支军队仿佛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混战中谁也占不到上风,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双方拼的已经不仅仅是战术,还有士兵的意志。
敌人骑士的临阵逃脱,带动了身边许多骑士和士兵的溃败,起决定性作用的,就是这位临时被我洗脑成为免费大喇叭的骑士,一边失魂落魄的策马跑路,一边声音尖细的大声喊道:“伯爵大人阵亡啦,伯爵大人阵亡啦!”
高度的惨叫直接可以像维塔斯飙高音那样震碎玻璃,变成功力深厚的化骨绵掌,消融掉士兵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点斗志,让胆怯和绝望生根发芽,最终开成妖冶有毒的食人花。
“还愣着干什么?你大脑短路了吗?赶紧往自己人那边跑。”
我拉了拉傻乎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科勒,吩咐他将老骑士的无头尸体放在马背上,然后辨认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旗帜,逆着溃兵的大潮寻找自己人的队伍。
刚刚还在和敌人苦战的士瓦本大公爵,吃惊的看着眼前阵脚不稳开始败逃的叛军,很果断的下达了趁胜追击的命令。
一直被长枪兵憋屈围着打的贵族骑士们,终于找到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方式,带着侍从骑兵衔尾追杀丢盔弃甲的叛军步兵,特别是那些没有防护装甲的轻步兵,居高临下夺取他们的性命,对于从小就被良好训练的骑士来说,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一面倒的血腥杀戮带来的恐慌,使得叛军本来瓮中捉鳖的大好形势顿时丧失,在敌人右翼最先溃散的贵族骑士带动下,由轻步兵和农兵组成的方阵也崩溃了,乱纷纷的士兵冲乱了中军重步兵的阵型,紧跟其后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的德意志骑士,马上利用这一突破口楔入进来不及重新摆好阵型的重步兵方阵里,将这些铁罐头分割包围,使之没办法发挥集群作战的优势,补充上来的士瓦本掷斧步兵熟练的给骑兵擦屁股,三三俩俩组成一个单位贴身近战,瞄准双手巨剑挥动慢一拍的时间差把重步兵各个击破。
“大公爵,我来迟了!”
堆上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大老远的就蹦高招手提醒老公爵谁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已经攻陷维皮泰诺,并从叛军指挥官那里知道布雷萨诺这边的陷阱,狡猾的敌人竟然想伏击我们的皇帝,我集中所有的骑兵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总算是赶上了……”
老公爵示意挡在面前张弓拔剑的近卫们,把武器收起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话,那种理所当然的欠揍神情,让我以为自己才是被救的那个人:“兰迪子爵?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坚守维皮泰诺城堡,你这是违抗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