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让上帝来评判,谁才是狭路相逢时,那个能够活到最后的勇士,谁笑到最后谁才笑的最甜,想吃掉我们,恐怕你还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我放平手中的长剑,冷静的下达了作战的命令:“所有人密集冲锋!”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不过从敌人的装备和冲锋的阵型上来看,他们不会是训练有素的正规战士,手下死里逃生的这十几个骑兵歼敌不可能,但自保突围却是绰绰有余。
最前方的双方士兵已经举着盾牌撞到一起,树林里立刻响起金属相交时清脆的撞击声,敌人缩小包围的圈子,四面八方都有举着各种奇形怪状兵器的叫花子涌上来,就像喷薄不息泉眼里的涓涓细流,逐渐漫过我们为数不多的士兵。
“等一下!”
我弯腰躲开一个敌人士兵的抡砍,忽然看到那个巨熊般高大的武士,怪叫着接连撞翻我们三名骑兵,他头盔下有着一张很熟悉的脸,就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一旁传过来如锥的目光,然后我们两个人愣了半晌,异口同声的喊出同样的话。
“科尔伦男爵大人!”
延森摘掉脑袋上的头盔,露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帝的神奇无处不在,竟然让我在这里遇见您!”
“呵呵,我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
“怎么到哪个地方你都y魂不散?为什么不继续做山贼那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跟我玩伏击,难道良心发现被乐芬男爵招安了?”
我盯着眼前比公牛还要强壮的延森,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得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早就随着我经历的腥风血雨而逐渐弥散,现在可以拍着胸脯毫不夸张地说,除长泽老师赤条条的玉体横陈在面前,任何人类已知的事物,都不能动摇我混凝土般坚强的意志。
廷森可能仍旧觉得拿人手短,他穿着极不合身的鱼鳞甲下面,露出一小段破损的锁子甲,在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偷偷往脏兮兮的裤子里面掖,这货看起来很眼熟,难道是当年我送给他的那件?
“大人,事情说来话长,我没想到乐芬男爵让我们攻击的人竟然是您,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来这里,上帝作证,我是确实没有办法,才给那个豺狼一般残忍的乐芬男爵做雇佣兵的。”
我敏锐的捕捉到延森摄人心魄如炬目光底下,忽然闪现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小山一样魁梧的壮汉,丢掉斧子蹲下抱头抹泪,那场面太震撼,无异于施瓦辛格,露着肌r装嗲卖萌,弄得我虎躯一震j皮疙瘩掉一地。
“这么说你果然投靠了乐芬男爵?你不是一直在科尔伦一带占山为王的吗,怎么跑到了布拉班特去混日子?”
我一边命令严阵以待的骑兵们解除武装,收拾战场整理伤口,一边靠着延森坐下,周围站着一大群满脸搞不清楚状况表情的叫花子兵,延森摆摆手,他们便如蒙大赦一般全都席地而坐,解开身上花花绿绿的衣甲大口的喘着粗气,散散漫漫的躺一地,两下比较,瞬间觉得自己的军队训练有素更加难能可贵。
“也不怕您笑话,大人,我奉乐芬男爵的命令,前来寻找可以随时切断敌人后路的隐蔽场,待战事正酣无暇顾及之时,突然冲击对方的侧翼,争取一举击杀其领主。”
“这些人全都是多年跟随我出生入死的老部下,一天消停的好日子都没过上,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追来撵去,这次又要为我堵上自己的性命,请宽恕我吧,上帝!”
延森说着说着眼圈又要红了,丫的肌r壮汉哭哭啼啼,让人情何以堪,不过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必须保持作为首领的威严,他咬着牙关强忍着屈辱的泪水,狰狞的表情全都落入我的眼中。
“如此说来这个乐芬男爵,也不是死脑筋的泛泛之辈,竟然想到从侧翼迂回将我们全歼,幸好上帝让我在这里遇见你,否则一定没办法全身而退,偷j不成蚀把米的栽跟头,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我后怕的吸了一口凉气,这次仓促决定的作战计划,没有通过战前的仔细侦查,撒出去的斥候又没有细心的搜索敌情,导致决策失误贸然出击,差点功亏一篑,我按下决心,以后必须加强这方面的侦骑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