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的看台上坐满衣冠楚楚的贵族绅士,大家摇着折扇彬彬有礼的相互问好,更有天使般圣洁高贵的淑女,含情脉脉的躲在扇子后面,偷看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
衣袂纷飞掩不住国色天香的倾城之姿,纤纤玉手抛洒泛着芬芳的玫瑰花瓣,空气中弥漫着初恋甜蜜的味道,最后由一位德高望重,穿着紫色丝绸长袍的大人物,慷慨激昂的发表一番演说,调动起满场的的热情将竞技场引爆,然后声音浑厚的宣布比赛开始。
现实总是无情的,虽然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我就一次次被残忍的肢解脑海中营造的美好愿景,但我告诉自己,总会有骑着白马的勇敢王子披荆斩棘历,尽千辛万苦救出身陷魔窟的娇柔公主,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要坚持笃定相信的力量有多伟大。
我能对眼前的一切发表些什么评论呢?
这个明显是偷工减料残次品,用细木杆和泥巴临时搭建起来,充作比赛场地的破草棚子我就不予置评了,但你好歹把贵族们休息的二层看台修建的牢靠一点吧!
才刚刚上来几个人,脚底下的木板就咯吱作响摇摇欲坠,棚顶上用来遮阳的稻草簌簌的带着泥土直往头顶招呼,这我还得感谢上帝他们没有选择用石头砖块来固定随风飘散的稻草。
那是什么?为什么没有马术比赛的长方形场地?
竞技场中央的土地上既没有铺上精选的细沙,也没有进行任何人工的处理,大剌剌的天然植被鸟语花香,草丛间隐约可见大小不一的沙粒石块,这是真人cs比赛场吗?
最要命的是正在场地两边紧张准备的选手,事实上他们的长相让我认为会亵渎白马王子,这个泛着少女系桃色的美好词汇,所以不得不换个形容词。
那群膀大腰圆一脸横r上炕都费劲,肚子上的肥膘足够熬出两桶猪油的骑士们,好像在开万国武器博览会,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奇形怪状的武器都拿了出来,为什么不是木制的长枪和骑士剑?有面盾牌配上木g也好啊,难道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比武的兵器是可以自选?
我不禁撇撇嘴,但是当发现科勒站在角落百无聊赖的整理挂在后腰上箭袋的时候,又不淡定的尖叫起来,什么?弓箭也可以!这是要玩出人命啊!
“呃……伯爵大人,今天是不是彩排啊?效果还是蛮真的,哈哈。”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侧过身对坐在自己上首,正在和一个贵妇人相谈甚欢的博杜安伯爵问道:“一切看起来都好像不是那么的……准备就绪。”
博杜安伯爵瞅着我愣了片刻,随即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他身边的贵妇更是笑得惨不忍睹,脸上那颗硕大的黑痣触目惊心的上下抖动着:
“您真是善于调侃,伯爵大人,本来平淡无奇的一件事情,被您这么一说反倒妙趣横生,要知道两百年前法兰西的秃头查理,和日耳曼的路易在斯特拉斯堡会晤的时候,骑士们就为了争夺荣耀和心上人的青睐,而在粗糙的竞技场里你来我往的决斗了,虽然说教会一直不提倡这种明显异教性质的邪恶比赛,但是谁在乎那个呢?”
“让人血脉喷张的打斗和比武,总好过坐在壁炉前听着吟游诗人演唱的诗句,而且故事里的主人公几千年都没有换过,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是一边听着他们老掉牙的吟唱,一边被猪骨头卡住喉咙噎死的。”
“那他们这是在……我是说比赛的武器,这样会伤到参赛的骑士的,应该使用专业的木制长剑。”我尽量谨慎自己的措辞,以便显得不是那么没见过世面,免得贻笑大方。
“您这么说会让别人以为,德意志从来不举行骑士比赛一样,难道德意志的骑士们害怕在战场上见血,或者不喜欢争夺无上的荣耀?对不起,您刚才说的是木剑?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只会侮辱上帝战士勇敢的名声。”
博杜安伯爵像在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寻找电磁波发s天线:“比赛自选武器,三人一组,一人骑马两人步行,可以使用盾牌和利器,这是普世共同遵守的规则,我的大人!当然,弓箭是要求取下箭头的,否则太不公平。”
“如果说有谁不幸在决斗中阵亡,他的英名只会被人们如天神般永远传颂,而取胜的那一方将获得他的武器和铠甲,当然还有全场雷鸣海啸一样的欢呼,以及足够多的眉目传情,这是胜利者应得的奖赏。”
好吧!我承认自己又被电视剧和骑士小说骗了,那种故事中严谨有序的比赛场景,可能要晚上几百年才会出现,其实见血没什么不好的,我对自己手下的战斗力很有信心,尤其是公牛的勇猛再搭配上科勒的冷静,进入决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自我解嘲的耸耸肩,要过侍从端过来的葡萄酒,我舒心的喝了一大口,但是随即被呛得差点昏死过去。
竞技场的另一边,伯爵城堡的铁匠和杀猪人,正肩并肩的给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衣甲整齐的年轻人训话,显然那二人是他们的儿子或者学徒,难道平民也可以参加骑士比武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瞬间又凌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