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爹了!
心里腹诽着,我索性一p股坐在椅子上耍起无赖来:
“我一切都听您的,岳父大人,奈梅亨永远追随弗兰德的脚步,只要您说话,我们便指哪打哪。”
我夸张的动作惹得博杜安伯爵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刻画得更深了,他慢慢的合拢嘴,眼神深邃的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似乎正在努力思考。
我走到冲着阳面的巨大落地窗前,抚着边缘长满苔藓的石头墙壁,下面是豁然开朗的原野,近处熙熙攘攘喧哗着的是根特的集市,来自各地的商人和乡下出卖土特产的农民表情鲜活的讨价还价,收过的麦田里正在进行着新一轮的整地,为播种冬小麦做准备,很多人家都是男人们走在前面,腰背几乎弯成大虾的形状拉着破旧的木制犁耙,老人扶着犁壁保证方向,妇女和孩子跟在后面点种,一家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的辛勤劳作着。
“每个人都很喜欢这种祥和的美景,不是吗?”
博杜安伯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站在我的背后,手中拿着两个装饰考究的金杯,将其中一个递给我。
“所以我们才分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有时候为了捍卫生存的权力,爱好和平的人不得不放下犁耙拿起刀剑,上帝给了每个人生命,却偏心的给予了不同的命运。”
“在我看来奈梅亨的一切,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瑟琳娜更是豁出命也要守护的掌上明珠,我必须负起领主和丈夫的职责。”
我举杯示意,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胡乱用袖子抹了抹嘴角,在说了r麻的表忠心话语后,试探博杜安伯爵的口风。
“岳父大人,您有什么好的制敌良策吗?”
美髯公继续捋着引以为傲的长胡须,自得地腆起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充满气的篮球。
据说伯爵年轻的时候是个声名远扬的英俊骑士,慕名而来挑战的人悉数败下阵来,多少贵族少女将他作为心仪的对象,苦苦相思而不得。
子承父业之后,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弗兰德在以前历任伯爵筚路蓝缕辛苦经营的基础上,终于凭借着交通十字路口带来的强大经济实力,和让人难以匹敌的军事优势迅速崛起,制霸莱茵河两岸大大小小的公国伯国,形成可以和巴黎的卡佩王室,分庭抗礼的地方政权,也成为德意志皇帝必须拉拢,保证后院安稳的地头蛇,压制着和卡佩王室关系亲密的勃艮第敛气吞声的不敢轻举妄动,可以说,它是荫庇着洛林不会落入巴黎政权的保护伞,也是西法兰克人阻止德意志继续西进的桥头堡,战略意义十分重要。
很显然现在再也看不到,博杜安伯爵年轻时的飒爽英姿了,仆从国的恭维和进取心的懒惰,同美酒美人一起消磨他坚定的意志,软化强劲的骨骼,松弛曾经健硕的肌r,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几十年再没有亲临战场的老伯爵,躺在过去辉煌的功劳簿上,夸夸其谈的吹嘘自己曾几何时的飒爽英姿中年男人。
“说到主意,我倒是想起个好办法。”
博杜安伯爵神秘的眨下眼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酒杯添满,比划着面前根本不存在的地图说道。
“现在重新集结兵马,突袭诺曼底无异于痴人说梦,纯粹是一场有来无回的豪赌,预防或阻止理查公爵可能的攻击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其实咱们都陷入一个思维上的怪圈,为什么一定要出兵才能阻止诺曼底的攻击?换个方式不行吗?”
我皱着眉思索着他后半句话的含义,心里暗暗咒骂像挤牙膏一样,卖关子不肯说清楚的博杜安伯爵,象征性的想了一会,便摊开双手装作不知所云的问道:“我还是无法体会您高深莫测的计谋,请明示。”
“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只能搞乱他,少几个敌人总是好的,给墙角里掺点沙子,再坚固的城堡也有倾覆的那一天,谁知道敌人的敌人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呢?”
博杜安伯爵脸上全是坏坏的笑,如果再配上一把羽扇的话,活脱脱一个骗吃骗喝的狗头军师模样:“奈梅亨不是俘虏很多诺曼底的领主吗?把他们无条件都放掉以换取好感和美名,当然在离开的时候,必须要进行一番交谈,有意无意的透露些不能示人的内幕,即使不能交朋友,至少也在诺曼底貌似坚固的铁板上,敲下碎裂的先兆。”
“您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我终于算是把握住他字里行间的主旨,心领神会的点着头:“这样子好c作吗?万一弄巧成拙,只会让诺曼底君臣之间的信任关系更加牢不可破,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美髯公拍拍肥硕的肚子,满意的看着它颤颤巍巍的抖动,表情像极《阿凡提的故事》里面脑满肠肥的巴依老爷,一副老子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的得意神情,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