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雷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才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回答:
“伯爵大人,您快别闹,营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俩呢!要知道您被皇帝陛下强行转封为自己的封臣之后,公爵大人暴跳如雷的说您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不是那些靠山硬实的爵爷,可不敢因为贪嘴说话断送自己的前程。”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担心的观察着周围,装出满脸恭顺的模样,生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尴尬的愣在那里,想不到自己的转封背后,还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一不小心得罪公爵大人,以后少不了找机会给我小鞋穿,想到这里,我讪讪的冲他摆摆手,算是给刚才的谈话做个结束,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好朋友被人告密。
要知道在这个人多嘴杂的营地里,最应该当心的就是隔墙有耳,越往权力的尖端走,就越像在金字塔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走进萨克森的营地,大部分封臣都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营帐,正在走亲访友的拉关系,我吩咐随行的公牛几个人安顿好奈梅亨的大营,自己带着罗洛走向营地正中的大帐,那里是萨克森家族的主帐,现在由皇帝陛下在北方的重臣汉诺威伯爵统领。
待我掀开帘子走进去,帐篷里浓重的汗臭味和正中间火坑燃起的灼热感,差点把我顶个跟头,幸好罗洛在后面扶住,并且贴心的把莱昂纳多专门从意大利运来,装有熏香的昂贵丝绸荷包递给我,馨香的气味多少能缓缓神。
大家看到我进来,纷纷站起身行礼,希尔德斯海姆伯爵让出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我过去坐下,汉诺威伯爵冲我点点头,示意侍从端上来麦芽酒,所有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布莱梅伯爵算得上是萨克森家族的老臣,经历三位皇帝的统治,所以人望很高,他用与自己岁数不符的速度,牛饮着杯里的麦芽酒,然后说道:
“我看陛下这次召集所有的贵族过来,十有是要探探大家的底,教皇霓下据说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了,陛下想让自己的老师兰斯人热贝尔接任,但是霓下却想摆脱陛下的指命,让曾经的亚琛大主教,现在的首席枢机主教盖尤利乌斯大人接任,两位陛下争得不可开交,罗马城里人心惶惶,多少小人暗地里磨刀霍霍的准备落井下石。”
“hai!说这些有什么用?到时候陛下指哪咱们打哪不就完了?萨克森家族的王统强盛,同宗的巴伐利亚亨利公爵,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们产生分歧,只要再拉过来一家,局势基本上就明朗了。”
希尔德斯海姆伯爵是个出名的粗鲁人,打打杀杀很在行,玩弄权术却只是个入门级别的菜鸟,但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看的很清晰,没那么多纠缠。“保住了教皇,意大利必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就这么简单。”
我赞同的点点头,大家也都纷纷交头接耳的交换着看法,嗡嗡的低声讨论,我拉着身边的希尔德斯海姆伯爵询问道:“营地里怎么不见陛下的旌旗,负责守卫的诺曼近卫军也不在,难道陛下还没来?”
伯爵高声叫着侍从给自己的添酒,抹着嘴角的渣子跟我解释:“陛下下达召集的命令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侍从去拜谒查理曼大帝的灵柩,好在大帝的棺椁就停在大教堂后面的圣堂里,想必很快,陛下去去便来。”
这一个去去便来差多不耗费大半天的时间,到最后贵族们喝酒吹牛的激情都没有,一个个甩开膀子聚在一起掰手腕和摔跤,那喧哗的动静差点把帐篷都掀起来,火热程度不亚于后世舞动正嗨的夜总会,五大三粗的壮汉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肥r,被汗水浸湿的胡须像针一样刺着,看上去好似唱戏的猛张飞。
“听说了吗?陛下回来了,现在正用膳,今天可能没办法召开会议。”
我独自坐在角落里小口的抿着麦芽酒,显得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这时几个贵族凑在汉诺威伯爵身边,小声的讨论着新听来的八卦,好像一群爱嚼舌的小女生。
我不动声色的慢慢挪过去,装过漫不经心的欣赏场地中央正,摔得脸红脖子粗的希尔德斯海姆伯爵,竖起耳朵听他们继续说:“我刚才看到陛下的侍从行宫伯爵罗梅罗的奥托大人,他给我讲了挺多陛下在墓x里的奇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