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川的嘴角儿立时露出了一抹冷笑,道“这圣旨来的还真快!耀庭,你去吧。”
徐耀庭应了一声,挺身跨出了书房,庭院中,一名红袍太监,高举着圣旨,正等在那里,神色很是不善。
这太监嘛,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心自然是向着皇上的。万东这样往死里得罪皇上,这些个太监,对他焉能有好脸色?
“你就是少年侯徐耀庭?”徐耀庭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又是目前风头最劲的人物,宫里的太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这样问,本身就有给万东一个下马威的意思。
万东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剑眉蓦然一挑,怒喝道“混账奴才!连本侯爷都不认识,你做的什么奴才?”
“你……你敢骂我?”那太监一听,一张无须白脸,立时便涨的发青。这些个太监,虽然品级不高,可因为与皇上走的近,能与皇上说的上话,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扬的,很少有人敢向万东这样,当面直斥,毫不留情面。
“骂你又怎么样?你无官无爵,只是个倒夜壶,伺候人的狗奴才,我堂堂少年侯,难道还骂不得你?”
“洒家可是奉皇命来传旨的!”那太监尖着嗓子的喊道。
“废话!你要不是来传旨的,你以为就凭你这狗奴才能进的了我徐家的门!?”
万东怒骂不止,直气得那太监,差点儿要当场吐出血来。
书房中的虎敬奇,孙道白听的是面面相觑,既觉得痛快,又不免有些担忧。
虎敬奇道“徐老,耀庭他这样往死里得罪那些个太监,有必要吗?”
“有!”虎敬奇话音刚落,徐文川便斩钉截铁,分外干脆的答道,倒是让虎敬奇愣了一愣。
徐文川冷笑了一声,道“耀庭之所以痛骂传旨太监,就是要借这太监之口,告诉皇上,我们徐家对这件事十分恼火。如果不让皇上知道我们愤怒与不满,他便会以为我们徐家好欺负,日后岂不是变本加厉?”
虎敬奇一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白震山将吴道子逐出云中城,其中十有八九有刺探徐家态度的意思。如果徐家不声不响,那白震山的底气就更足了,而那些向徐家靠拢的大臣,也会因此而感到寒心,从而疏远了徐家。
想到这其中厉害,虎敬奇不禁打了个冷颤,对徐文川道“一开始我以为耀庭这孩子,之所以要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耀庭这孩子是早就将这一切想明白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徐文川笑了起来,道“你们别看耀庭年纪不大,可他的心思,却通透的很!要不然,我能由着他‘胡闹’?”
被万东连番呵斥,那太监终于意识到,他想要用威势压制住万东,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不再做无用功,免得继续讨骂,咳嗽了一声,喝道“徐耀庭接旨!”
万东的眉头一扬,一脸不耐烦的道:“你眼睛瞎了吗?本侯不是在这里吗,你还喊什么?”
那太监神情一苦,心中暗忖,这徐耀庭该不会真的这么不懂事儿吧?难道连圣旨要跪接的规矩都不懂?
“少年侯,这圣旨要跪接才是……”
太监本想提醒万东一句,可万东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大声道“本侯爷双膝有疾,不便下跪!圣旨上写些什么,你就念吧!”
“大胆!”什么双膝有疾,除非是傻子才会相信。那太监没想到,万东真的敢如此无礼,下意识的脱口喝道。
“放肆!”那太监本想喝斥万东,没料到,万东的嗓门儿比他更大,其中更还注入了几分真气,犹如九霄滚雷,直差点儿没将那太监生生的震瘫在地上。
待万东的喝声消散,那太监的一张无须嫩脸,几乎已经变成了青色。还算其有点儿胆量,要不然,说不定连胆都已经被吓破了。
“既……既然侯爷双膝有恙,那……那就不必下跪了,奴才这就宣读圣旨。”经此一番,那太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逼万东下跪了,忙颤声说道。
万东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一摆,威风十足的道“你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