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烛心下奇怪,过卷轴略一翻看,温道:“宫道长不必客气。江湖上多承太素门平日眷顾,太素门有事,大觉观岂能袖手旁观。”宫士修听罢心情畅快,冲着众人微笑稽首,与訾正并肩去了。
不暖望着二人背影渐渐远去,不禁心中暗暗失落。忽然背后一人冷冷的道:“怎么,想跟宫道长一起走吗?”不暖一惊,过神来,只见背后站着的正是宫邈,忙摇头道:“没有。”宫邈冷笑道:“没有最好不过,师傅已经进大殿了,你也一起进去。”
此时尚有数人在前院理瓦石,宫烛、禹政等人均已入了大殿,宫烛端坐殿中,众弟子依列在两侧,不暖迈进了大殿,正要向宫烛磕头,一瞥之下,只见大殿下首木架上挂着那副卷轴,只瞧了片刻,全身顿时便如僵了一般,一动不动。只见卷轴中女子生得肤白如雪,明眸皓齿,年方豆蔻,容貌却已是秀绝伦。身穿紫绢长裙,腰束紫彩絮带,便是浅浅一笑,也当倾倒众生,隐约便是食银笼阁楼上掷银少女。
过了许久,他兀自凝望着那副卷轴出神,犹如石像一般呆立不动。宫邈瞧出异样,往他后膝一踢,笑骂道:“臭小子,怎么啦,看到漂亮姑娘就心不在焉啦!”不暖暗哼一声,就势跪倒给宫烛磕了头。宫烛笑道:“不暖,你楚伯伯也修的是我大觉观的秘法,我观中法门内以神定咒驭虚,外以天宝印导引,讲究藏拙在巧、寓晦于明。”说为不暖引见,着矮胖弟子与高个弟子,说道:“他们是我的第四与第个弟子,分周三桥与周四桥,就由他们二人你武功罢。”不暖与二人过手,他二人武功的了得,只是相比三境之上能借咒印之力的道行来说,还是差得远了。心中虽觉不快,还是向二人行了礼。
戌时已过,天色暗沉了下来。大觉观依山而建,后山是片黑压压的柏树,前院与中间大殿是练功之所,后堂数十间房屋便是众弟子起居的院落。偏的一角院便是膳房了。不暖随着周三桥与周四桥走出膳房,此时明月悬,三人走了片刻,二人将他领到最后边一间屋子,周三桥笑道:“你儿起,就住这间了,明早卯时,到膳房找我们。”不暖疑道:“两师兄,为么去膳房,不是去前院练功吗?”周四桥歪头一笑道:“我们都要在屋里修行,你们这些差的弟子,炼体为,总之明早你去了便晓。”
不暖半天没明白过来,正要追问,二人转身已经走远了。开房门,只见房屋狭窄,仅容一床一椅,他关上房门,吹灭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过了良久,身上微觉寒冷刺骨,随觉有东提住自己后领,身子悬于在,他惊骇不已,欲要张口呼,苦于口舌难动,只觉头顶一双眼睛阴毒的注视着他,但见眼前巨大铜镜上,一个红衣女子提着一人,声音暗哑的笑着。“啊”黑暗中,不暖一声低喊,全身一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眼躺了好一会儿,此时四周寂寂,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也不过了多久,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日黎明,不暖快走到膳房,躬身道:“两师兄。”此刻膳房还未开饭,周三桥与周四桥坐在长凳上,见他慢慢进来,周三桥眼转,似笑非笑道:“不暖,你既然不暖想必是冷极了,正好你就在这膳房里呆着吧!”不暖道:“师傅让我和二师兄学习本门玄功,可不是呆在膳房里当伙夫。”周四桥兀自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玉石,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周三桥看他如此神情,倒似在预之中,望着不暖说道:“自古以来无论何派玄功咒印,都对施术者本身心念要极高,尤其是二境以后,心念弱便似一个分水岭,心念的稍作修炼便能破境,心念弱的一生都停滞于此,而心念的载体便是自身,现在让你在膳房修行,便是对你自身最好的磨砺。”于是将膳房的伙头来,吩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