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
隐藏在大衣内部的武器伴随前进的脚步碰撞着腹部，时刻提醒他自己等下要做的事情，僵硬手臂无意识地在两旁摆动。
“这药的毒性会让在你十分钟左右后毒发身亡，你要做的就是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趁乱把你手中的武器狠狠捅进目标的身体，知道了吗？”
那个人的话从他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之后就一直在他的耳边徘徊。
“放心，药起作用的时候不会痛的。”
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那个女人又补了一句。
先是乱，但很快所剩无几的时间让米勒斯之前还混乱无比的思维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留恋其他事情也不够时间。
“滴答、滴答”
古铜色的怀表静悄悄地躺在安格斯的手心。
“下次可别把表拆了。”
安格斯闻言，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被好奇心驱使着“解剖”了以前的怀表，本以为自己可以装的回去，谁知道最后忘了还漏了哪个部件，没有办法复原，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李奕辰其实蛮欣赏这种探索的态度，要不是怀表比较贵，他也不会计较。
两个人顺着道路一边络绎不绝的人流前进。
看着他投来感激的目光，李奕辰内心微微有点心虚。
其实给他买怀表是他实验的一部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的下手。通过实验，关于愿力的获取，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首先，积极情绪的产生必须和他本人有关系。哪怕是间接的影响也只是会减少一部分愿力的获取。
这不禁让他想到，如果他在记忆中抄一篇笑话，然后让它流传出去，那不就赚翻了。
可现实是他印象中还记得的笑话，他并不觉得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可以听得懂。
其次，就好比开心这一情绪，拿安格斯来举例子。从最开始他带安格斯刚到街上的新鲜感到最后习以为常，获得的愿力是逐渐递减的。
从开始到结束，同样的付出，换来的收获却越来越少，这显然是极为不划算的，作为一个精打细算的男人，这简直他职业生涯上的耻辱。
所以他得好好计算付出的成本与收益之间的关系，保持最高效的收割。
同时也不能每次老薅一种类型的羊毛，要用多种方法来薅不同的羊毛。
不过再怎么吊着一个人的胃口，那个人也终会习惯，习惯之后是不会给他提供愿力的，再加上个人可以带给他的愿力实在是少的可怜，因此把收获的大网洒向大众才是最优解。
虽然没有其他的实验对象让他无法做对比实验，但大概的方向应该不会偏离到哪里去。
别问，问就是理科生的直觉。
总而言之，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人与人之间令人心安的交谈声掺杂着马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独属于这个时代的魅力悄悄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李奕辰以前在蓝星上从未有过的体验。
然而这祥和的氛围突然就被一道刺耳的爆炸声给打破，爆炸威力很显然并不大，但是声音却异常的响亮。
随着前方“啪”的一声传来，紧接而来的是道路中央马儿受精的嘶叫声。
行进的人流如同被关上了阀门，顿时扼住了前进的脚步。
爆炸那片区域的马发了狂似的乱跑，靠近路中心的人推挤着身边的人向道路两边靠过去，生怕自己成为马蹄下的冤魂。
马是可以把人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