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的日光灯依旧散发着冷色调的白光,走廊深处的某个寝室里。
“快快快,买定离手了啊!”一个着上身的男生兴奋地拍着桌子,嘴上叼着一根“红塔山”香烟,红着眼就像是厮杀的猛兽。
“来来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点起了一根烟,眼中透着凶狠,嘴上骂骂咧咧地,“老子就不信了,你还能把把开小!老子就是要压大!”说着,把手里攥得皱巴巴的一团五块十块钱的纸币狠狠地压在了一张写着“大”字的纸上。
那个开庄的男生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随即说道,“买定离手了啊!”手里丝毫不停下,骰盅像是酒吧里调酒师一样花样百出,片刻之后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看了看一大圈男生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个男生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烟,一开,“一三四,八点小!”
“靠!”那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一掀桌子,站起身来红着眼睛,指着那个开庄的男生就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出千!”
“张白,我可没有求你来玩,是你自己来的,你现在输了又怪我了?”那个开庄的男生冷笑着站起身,旁边那些一起玩的男生就像是事先演练过无数遍一样,非常有默契地站到了那个开庄的男生身后,冷冷地看着张白。
“你们……想干嘛?”张白一见这个架势,原本那势如猛虎的气势瞬间就泻了大半。
“想干嘛?”那个开庄的男生一把拎起张白,“老子告诉你,就你那几块钱老子还不放在眼里!既然来玩就要输的起,就你带个那么几十块钱跑这里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刘勋,你把手放开!”张白涨红了脸,毕竟还是个高中生,自诩是学校里的一霸,一下被刘勋拎了起来,瞬间就觉得面子扫地,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老子告诉你,你就是一个西川过来的外地老,在深山就给我老实点,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刘勋狠狠的一脚把张白踢到角落里,对着身后几个男生说了句,“走!”
一大群人呼啦啦地走了出去。
灯光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张白揉着肚子爬起身,靠在角落里,“妈,我好想你!这里的人对我都不好!”
哽咽的抽泣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似乎眼泪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被放大到无数倍。
“孩子,妈妈也好想你!”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某个角落响起,一个白衣少妇哭的梨花带雨,一步一步走向张白,赫然便是出现在深山大学门口的那个白衣女人。
“孩子……”任秋红走到张白面前,颤抖着手伸出去,想去摸一摸张白那消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