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仪里，宋虎已经回到了客房，张甜正端着脸盆进去。
姓宋的老人坐在出租车后座，放下夜视仪，有些不习惯地搓了搓没了茶壶的右手，沉声道：“dna有匹配结果了吗？”
“暂时没有找到。”
中年司机拿着夜视仪望着货车，解释道：“义父，何叔要藏一个人太容易了。陈葫芦一看就是有人和他的交易，只不过他不说，我们恐怕真的找不到她的父母。”
“陈露那边……”
宋老想着陈葫芦，皱眉念叨着名字沉默几秒，随后摇头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问道：“最近有消息吗？”
“恢复的不错，事情也做的很稳妥。”
中年司机叹了口气，“只不过，这几天要来宁海，有些急躁了。说不定刚还跟赵梦烟说了些什么呢，没被跟踪到吧？”
“你不用为她开脱，没事！”
宋老眯眼道：“不过，叫她收敛一点吧，回头来了宁海再作打算。记得，到时候除了付家和小虎子，你别让她多跟其他人接触。我总怀疑何定国另外找人在这里埋伏很久了。”
“义父，您是不是多虑了？”
司机疑惑道：“何叔怎么可能……”
“老大疯了这么久，这几天刚好恢复过来……我才不信他这么清醒的人会疯！这么疯癫的人又会醒的那么恰到好处！”
宋老冷哼道：“他和何定国这盘棋，恐怕和我们一样，几十年前就在下了！”
“您是说……”
司机语调震惊。
“从第一代龙牙死开始！”
宋老捏紧了拳头，咬牙道：“十拿九稳了，就看何定国怎么动了！”
“要真是大哥和何叔的局，他们明显疯了啊，那我还呆在宁海吗？”
司机沉声道，“要不，我回去保护您吧？”
“呆！我一糟老头，要什么保护？暴露出来才能让他们更放心！也只有我安安分分地在燕京，这趟才能顺水推舟的过来跟你叙旧，何定国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宋老掷地有声道：“养了你们几十年，到死也要给我呆下去！等陈露到了，必要时刻，把那些跳反的都给我敲打一遍！”
“好！我等等给老兄弟们打电话！”
司机拿着夜视仪又扫了一遍，望着视线里坐在车上的两个女人，笑道：“要不要和洛樱那丫头联系？心性实在厉害！”
“是厉害，不比赵安邦选中的赵梦烟差！只可惜苏老头被弄死了……”
宋老叹了口气，笑容和蔼道：“既然是小虎子的人，就让她自己来吧。强扭的瓜不甜。”
司机沉默了几秒，语调肃然道：“义父，苏耀和沈君明一样是狠人……我要是和我爸一样死了……”
“胡说八道！”
宋老沉默下来，像是徒然间老了几岁，搓着脸颓然道：“我老了，让我先走。你们啊，别无中生有的。再难不如蜀道难……那可是难于上青天啊！”
“也不难！”
司机笑了笑，“老虎总要上山，路再难，虎生双翼成飞熊嘛！”
“虎生双翼……”
宋老笑了起来，啐道：“那你说个屁啊！到时候跟着他混你还怕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