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如同狗一般狼狈逃窜的身影,付玉迪望了眼如释重负的人群,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关掉通话,一脸烦躁地啐道:“妈的,又得老子来擦屁股!”
“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他大吼一声,望着满地的狼藉,苦笑着走向方镇宁:“方老,关店清场,换个地方吧。钱……”
他扫视了一眼因为宋虎聚在一起却心灰意冷的一帮人,苦笑道:“我觉得开不开店也不重要了,先冷静一下吧。”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镇宁望了眼出门的赵梦烟一行人,又望着苏飞和宋宝被人快速地背出去,随后竟然还留下了几个人帮忙处理着这里的情况,而常天公司的人最后才颤巍巍地出去,神色忍不住有些担心道“好像,很绝望……”
“我也不知道。我才发现他禁不起折腾,疯起来根本六亲不认。”
付玉迪若有似无地望了眼去帮忙安抚服务员的张赫,摇头苦笑道:“那句‘唯一相信’……还真是让人讽刺啊。”
“幸亏有个孩子……”
方镇宁也苦笑着摇头,看张赫走过去检查那名“死者”才发现对方还有气,松了口气,拍了拍付玉迪的肩膀,“没死人就好。你放心,我还没这么脆弱,挺得住。只不过宋虎的状态太不对劲了。虽然才知道宋宝是宋虎那边的人,这么一闹,恐怕宋虎和那边也真的断掉了。”
“可能真的有点过分了吧。家里人之间还勾心斗角的……”
付玉迪猜测了一句,想起苏飞口中宋虎的爷爷,有些沉默地叹了口气,随后望着那名死里逃生后一直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女服务员,拿起手机道:“我去找个心理咨询师,帮你们都辅导一下。”
“麻烦了。”
方镇宁也振作起来,和何宇打了招呼,随后拉着心惊肉跳、情绪难平的霍思敏和张华信夫妇坐下来,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
啪!
一只紫砂壶茶壶盖跌落在地,如花瓣凋零四散开来。
宋老半个屁股悬在椅子上,身躯颤抖,已经无暇顾及这是自己的第二个毁掉的完整并且名贵的紫砂壶,目光呆滞地望着身边同样神色凝重的中年人,举着手机道:“宋虎他……”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赶过来救宋宝。”
电话里传来苏飞沉重的声音,“但是义父,宋虎真的疯了,我连让宋宝冒充您亲孙子都做了……是我无能,是我……”
“何定国!你个狗东西!”
宋老猛地把手机砸在地上,目光通红地瞪着中年人:“你们他妈到底对小虎子做了什么!”
“爸。”
中年人吓了一跳,有些心疼地拿起手机检查了一遍,然后松了口气,望向宋老,沉声道:“小宝怎么……”
啪!
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那只残存的紫砂壶也被宋老摔在了中年人的身上,毫无意外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宋泰裕!你他妈再装的像一点!你是疯不是失忆!你以为几十年前呢!一个老人机有什么好心疼的?这种行为是你一个五十岁的人应该有的气度吗?真他妈丢人现眼!”
宋老大怒道:“你别给我随便找个人当我孙子!我不认识宋宝,也可以当没生过你!但现在宋虎有事,你给我过去告诉何定国那个狗东西,燕京这边老子插手了!既然要闹!老子断了你们这帮人的后路!”
“爸,你说什么呢?”
宋泰裕有些急切地上前,还想辩解,宋老气得全身发颤,突然捂住心脏,指着宋泰裕不甘道:“快送老子去医院!你别……别以为我不知情!老子要是心脏病死了……做鬼,做鬼也……呃!”
“爸!爸!”
看着宋老倒在地上,宋泰裕惊慌失措地大喊:“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