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知道段淮的严肃,也不敢多开玩笑,说:“随口说的,别较真嘛。”
段淮垂下眸,说:“赵卓津是我的学生,宁若也只是个小姑娘,我比她大了好几岁,不会有那种可能。”
白夏学着他的语气小声嘀咕:“不会有可能不会有可能,嗬,那会儿在人小姑娘面前怎么没这种语气说话。”
再说男人在一块可不就爱过过嘴瘾么,也就他段淮,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段淮说:“她这次生病了是意外,一会儿我会送她回去。”
白夏撇嘴:“行吧,你看着办。”
很快天明,宁若醒来的时候窗外白花花的一片,天光大现,雾霾一片。
室内有暖气,她这短短的一觉倒是睡得挺好的,就是一直窝在那儿胳膊腿有点难受。
宁若坐了起来,身上的大衣外套也滑落下来,她有点诧异,没记得自己睡觉前有盖什么东西。
难怪会睡这么舒服。
出去的时候段淮刚换完私服准备下班,本来在和护士交代事情,看到宁若,过来问:“醒了?”
宁若点点头:“对,睡得挺好的。”
段淮说:“正好我现在也不那么忙了,顺道送你回去吧。”
宁若说:“谢谢段老师。”
清晨这个点是最冷的时候,接近零下的温度,宁若刚出医院大门就感觉老胳膊腿冻得有点儿走不动道。
还是紧紧跟着前边颀长的身影,一直到上了他的车。
等上了车浑身寒气要舒缓些,她看着段淮去了驾驶座,全程下来他神情什么都没变过,天生就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宁若缩了缩肩,也不怎么敢主动跟他聊天。
段淮却主动打破寂静:“冷吗。”
宁若点头:“刚刚在外面有点。”
段淮拿过后边一条毯子递了过来:“冷就盖着,你刚输完液,受了寒说不定高烧会反复,尽量注意保暖。回去后,开的那些药按我说的定时吃,过几天应该就能好全。”
宁若应了声:“……哦,好的。”
她乖乖把毯子搭在身上,眼角余光又去看他。
段淮专心开着车,优越侧颜没什么影响,依旧是清冷气、精致颜,唯独没变的是他身上那点严谨的气质。
但她感觉段淮其实人还挺好的,最起码宁若和他还能像朋友一样聊天,而他好像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可亲近。
“对了段老师。”宁若说:“上次您借我的衣服,等到了地方后我正好还给您吧。昨天晚上头晕,没想到这茬。”
段淮开着车,说:“不着急,身体要紧。”
宁若有些拘谨地笑笑:“谢谢段老师。”
段淮说:“没事的。”
几句下来,车内气氛又变得有点寂静。
宁若局促地盯着前边的路,又问:“话说您平时那么忙,麻烦您送这么一趟应该不会耽误您什么事吧?”
段淮说:“该忙的都忙完了,没什么事做。”
宁若闷闷地哦了声。
“你呢,昨天都在干什么,怎么会突然发烧?”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加上昨晚情绪有点不对,在外边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才会这样吧。”
段淮状似无意问:“怎么了?”
宁若抿了抿唇,不知道要不要把自个儿那些事讲给他听。
昨晚从酒楼离开后,她低迷难过了好一阵,会因为谁段淮自然是知道。
只是段医生那么成熟的人了,她怎么好意思把自己这过家家似的幼稚感情讲给他听。
“可能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和赵卓津一段时间前分手了。”
段淮眸色有些微变化,被隐在转瞬过去的车流中。
“嗯,我知道,上次有听你说过。”
宁若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就是正常男女朋友的分分合合,也许我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吧,昨天跟他说了会话,回去就没太注意。”
段淮问:“是他跟你提的分手。”
宁若轻嗯:“是……”
“但我感觉他还是挺在乎你的。”
“有吗?”宁若说:“我倒没有那种感觉,只觉得他和以前都一样,谈恋爱时一样、恋爱前一样、分手了也一个样,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段淮问:“为什么这样说?”
宁若本来也是没忍住才说的这么几句,没想到段淮会好奇。
这些事她憋在心里好久了,赵卓津那些兄弟是敌方阵营的,宁若不可能找他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