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大部分是空着的,只有不多的几间牢房里面关押着囚犯。囚犯们无一例外的被分割开来,基本不可能互通声气。杜月笙看着旁边的几个囚犯,他们眼中无一不是十足的坦然和淡定,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概。</p>
“就在这儿吧!”,身后的押送人已经换了,不再是知府衙门的捕快,而是那德的亲兵。他指着一间狭小的地牢,算是给杜月笙分派了地方。</p>
“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这是杜月笙最关心的问题。</p>
那士兵嘴角一翘:“你有福了,来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去的。”</p>
杜月笙心中一紧,刚想说什么,那人又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不过我听说了,你不是革命党。等那德大人回来,您外面的朋友要是肯破费一二的话,应该关不了几天。”</p>
杜月笙一颗揪起的心终于放下:“这还行,要把我当革命党给办了,那才真叫委屈死。”</p>
咣当一声,牢门紧闭,杜月笙被关进了这个狭小的牢房。身上的绳索已经解除,因为这已经没什么用了。那押送的人已经走了,对杜月笙再也不闻不问。</p>
昏暗的灯光下,杜月笙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可他的视线被砖墙隔断,放眼所能见的,只有自己和隔壁的一间牢房。两间牢房中间隔着铁栅栏,旁边的牢房里面,一个背影对着他,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p>
在这个地下密室的入口处的墙壁上,有两扇不起眼的小门。不知道的,几乎不会看到它们。后面的一扇门里面是审讯室,而前面的一扇门里面,驻扎着整整七十人的一个分队,这几乎是那德留在知府衙门的所有兵力。</p>
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管牢里的革命党。可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地牢,苍蝇也难飞进来,更何况是人?因此里面的兵丁们都挺放松。</p>
“兄弟们说说吧,我为什么要把杜月笙这小子关在那个位置?”,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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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兵——”,刚才押送杜月笙的那个人自告奋勇回话:“我猜是为了让他帮咱们套出点情报,是不是这个意思?”</p>
“铁子,就你小子会抖机灵!”,副总兵笑骂了一句:“说的一点也不错,这群革命党,一个个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怕杀,能熬刑,这可让我犯了难了。这群人几乎是上海滩革命党的主要骨干,他们被抓,而他们的头儿,那个叫孙中山的,还有那个叫黄兴的,可都逍遥法外呢。里面的人要把被抓的情报送出去,而外面的那两位正主儿也想打听到他们的下落,这就需要有一个传话的人。你们说是不是?”(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