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路点查府库,人虽已回了首都,但却留下了足够的谈资给民众们。
“看公主这样瘦弱,我这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这是小吏。
“公主真是···唉!这种时候,居然还一心挂念着民生,好人呐!”这是大多数公民。
“公主怎么这么弱?勋爵晚上也太操劳了······”这是某些无聊人士。
拉尔多此时正在屋中放声大笑。穆塔布拉这一条妙计,将那些投机者吃的死死的。大众的舆论足以逼死一个人,但也能成就一个人。当民众众口一词之时,基本也就板上钉钉了。
“老师···您小心伤口······”可以说,拉尔多的快乐是建立在艾格尼丝的痛苦之上。上一次他这样大笑,崩了伤口,几个门生把她埋怨一通;今天他又这样笑,艾格尼丝顿时心惊胆战了。
“哈哈!好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拉尔多欢畅不已,高兴地像个孩子。
“是!您说的都对,先歇一歇好不好?想想我们中午吃什么?”艾格尼丝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
“吃?对啊,等道格薇回来,我们一起吃。我听说哈克玛尔琢磨出不少吃食来,不能便宜了他自己!”拉尔多嘟囔着。
“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艾格尼丝心里感叹道。接着,有人敲门,她走过去一看,是侍卫长哈克玛尔。
“又来一个更灵通的!”艾格尼丝叹了口气问声好,就下去了。
“勋爵,你还好吗?”哈克玛尔走到床前问。
“老兄,你不会是来给我送吃的吧?”拉尔多笑着拉他坐下,问。
“是,但也不全是。我想和你说件事。”哈克玛尔出人意料显得有些扭捏。
拉尔多豪迈地一挥手:“有什么事你讲!”
“那个···咳!真不好意思说。”哈克玛尔吞吞吐吐。
拉尔多不高兴了:“老兄,你我是什么交情?我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都靠你与公主?有事情,我能办的办,不能办的想办法也要办。你说!”
“那我可就说了······”
“说!”
“我这儿缺了点钱······”
拉尔多一听,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俸禄不够花?很正常嘛!缺多少?”
“······八万。”
拉尔多心下起疑:“八万银币?”
“······金币。”
“天哪,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拉尔多吃惊地问。八万金币,相当于莱维图区这种经济中上大区一季的税收了。
“···不是我要,是拿来填补亏空嘛······”
“什么!”拉尔多只觉得背后冒冷汗:“你···你挪用哪里的钱了?”
“宫政司······”哈克玛尔低声说。
拉尔多气的掀了被子坐起来:“你怎么敢挪用这么大一笔钱呐!”
“我···我就是赌了几局,输了点。”
“几局?输了一点?你赌什么?赌命啊!”
哈克玛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知道公主很快就要继位了,到时候我一定加倍还你!”说到最后,他的话音都带了哭腔。
“这么紧要的时刻,你怎么能······”拉尔多气的说不出话,这种事一旦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宣扬出去,那么拉尔多等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等于白费,没有人会支持一个不能约束好下属的皇女做皇帝。
“求求你了!千万别让殿下知道!我···我真是没有脸面了!”哈克玛尔捂着脸哭起来。
拉尔多不由得心软了。
“你先别哭。我这儿还有些钱,你要尽快还上,千万别走漏风声!”拉尔多边抚慰边叮嘱,看到哈克玛尔连连点头,他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大木箱,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堆堆的金币。
“这些应该差不多了。”拉尔多说。哈克玛尔连连道谢,抓起拉尔多屋中所有桌子的桌布,他开始打包金币。显然这么多金币他一个人是带不走的,于是他分五次运了出去。
“你要记住,这事不许对任何人讲。”在他最后一次走出去之前,拉尔多叮嘱道。
“勋爵放心,你的恩情我记住了!”哈克玛尔显得很高兴,拉尔多却愁了起来。
“唉,你是高兴了······”拉尔多连忙喊来艾格尼丝,嘱咐她请来博美。然后坐在床上开始揉着额头,他着实是气着了。
片刻,博美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抱帐的管事。拉尔多看了看二人,眼中一道厉色闪过。
博美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挥挥手,二人将手中的账册放下,就出去了。
“勋爵,你想见我,想必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博美笑着说。
“司长不妨明言。”
“这事是我司里的小吏核查账目时发现的。既然报给我知道,我也不好装糊涂,您说呢?”博美巧笑嫣然,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拉尔多叹了口气:“您要开价了,是吗?”
“可不是我开价呢,要封住他们的嘴,您认为什么办法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