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袁子仁宣布,大虎山输了首场。
现在,在场的英雄好汉都看得出,肖近山并未使出全力,想上台的,都在掂量自己的武功,是否胜的了醉“杜康。”而右侧台上的肖三妹,则站了起来助威:
“哥,打的好。兴许今日,就用不着妹妹上台了!”等她喊完,就侧身问周继祖:
“怎么样?小子。我哥哥的功夫如何?”周继祖满脸堆笑,道:“不错。不错。打把势卖艺的话,能值两枚老铜钱。”
“你……”肖三妹性子易怒,刚刚才忍下了心头火,这次,怎能再容周继祖轻视?伸出一掌,就打了过去,周继祖还是满面堆笑,拿着手中的毛笔,就朝三妹的掌心点去,当即掌、笔相碰。肖三妹“啊”了一声,就感到整臂酥麻,不能动弹。但是转瞬的功夫,这股感觉,又消散而去。她瞪大了双眼,惊呆般的,看着周继祖,深知内力远不如这位青年。就“哼了一声”,又继续坐下观战。
这一幕,被莫形孤看的一清二楚,他小声对英东道:
“弟弟可曾看见了?这位兄台,使得正是大藏本缘气,他运功的法门和九贪如出一辙,但是控制气劲的手法,我看比老和尚,更多了一份灵转之气。刚才,周继祖看似轻巧应对,却是将内力化入笔锋,打入了肖三妹中指的“十宣穴”。如此一来,既能制敌,又能不伤她筋骨。”
英东听后,肃然起敬,没想到,莫形孤虽没主修内力,但眼力和观察如此细微。刚才这星火之间,居然看的这般清楚,不禁心生敬佩,又答道:
“哥哥说的正是,虽然两人都未使出全力,可胜负立见!”
“咦?这是何人?”两人谈话之时,有一人经过他两人身边,走上了擂台。此人一身红衣,体态清瘦,看模样应是三十岁左右,他面无表情,走路带风,看见肖近山后,只说了句“请了。”就伸手抢攻,不到十招,肖近山就知道来人不善,也不敢再儿戏对待,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迎敌。
红衣人的掌法很是凶猛,似乎发出的每一掌,都携有千斤之力,而肖近山的“杜康”拳法,讲究一个“变”字。在对战时,闪躲腾挪,便于避其锋芒。擂台上,红衣人一个劲儿的,想找出肖近山软肋,欲要一击制敌。可打了几十个照面,仍是不能得逞。两人又打了几十招,只见肖近山一个“铁拐李醉卧庐山”,就从红衣人的裆下划过,他其实有机会偷袭“命根子”,但出于江湖规矩,并无施此毒手,而是又向前划了一步,反手一掌,正中那人腰窝,遂后一阵“啊”声,红衣人朝着地板,迎面倒下。这套妙招,又赢得了擂台上下的一片喝彩。
袁子仁看到有人受伤倒地,就急忙吩咐手下准备伤架、金疮药等物,将他抬到了山寨之内。又向右侧看台询问了此人的姓名、山寨。然后站在擂台上,高声宣布:
“清风岭的……张……义士败,清风岭先输一阵。”袁子仁见姓张的是无名小卒,刚才去问名姓的时候,并无认真记住。此刻台上报名字,就记得了个“张”字。
肖近山连赢两阵,士气大振。接着再迎挑战,又打败了医巫岭、龙凤寨、紫荆山的三位高手,可谓出尽了风头。他接过妹妹送的手帕擦了汗,然后趁着空挡,在台中间盘膝而坐,利用众位豪杰的犹豫之际,稍稍调息备战。
英东问自己大哥:
“兄长,此人功夫,看不出有何高深之处,但却赢了这么多高手。”
形孤笑了笑:“上台之人,太过急功近利,总想快速取胜。孰不知,肖侠客的武功,正是专制快、急之人,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若是生死对决,恐怕,就不那么容易赢了,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唯手熟尔,没什么特别的。”周继祖的顺风耳,又发挥了功效,突然插话。
形孤想说的话,正好被周继祖言中,他回过头来,示意两人心意相通,周继祖本来就笑嘻嘻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龚自悠在左侧看台,形孤等人在右侧。若按常理,十八寨的头面人物、高手能人,应当都在其中。可现在,台下的人群中,忽有一人凌空踏步,云中行走,一阵风似的,就落到了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