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头,自您离开白沙湾后,寨中涌现出了三名英雄,他们骁勇善战,武艺高强。老夫提议,可否由他们三人训练新来的弟兄?”
“可有此事?那就劳烦袁寨主,去请这三位好汉前来,英东也好一睹芳容。”
袁子仁虽然提议了三人,可露出了作难之态,又道:
“总把头,这三人也不是汉人,是哈达、乌拉、辉发三部族的后裔,因不满努尔哈赤吞并女真全部,才来到了山内投靠,不知道总把头是否介意?”
费英东听后哈哈大笑,说道:
“袁寨主,您难道忘了么,我不也是叶赫女真么?且不说,我们没与明朝联合,即使以后结诚盟友。今时今日,大家同仇敌忾,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你尽管请三人上来!”
袁子仁这才放心,吩咐胡有策将提名的三人请入大厅。费英东见到三位勇士相貌不凡,心中澎湃,立即起身相迎。三人单膝跪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分别是何和理、扈尔汉、费扬古。英东当场宣布,封三位好汉为塔山教头,负责新员的整训、操练。
大厅之中,众人围坐而谈,门外小厮忽然报事,说是有其他山寨,运送兵丁、钱财而来,英东问了是哪家山寨,小厮跪地回道,是觉华岛的肖近山。
费英东即刻出门相迎,唯恐怠慢了来人。到了山麓,就见到了“醉”杜康肖近山,一番寒暄之后,肖近山吩咐手下搬运物资。当夜,他也留宿在了塔山。
一连数日,不断有其他山寨上山,所带人手、财帛,均不短缺。袁子仁与胡有策处理相关事务,英东则负责待客。
大约过了十日,十七寨尽皆运送物品而来,尤其是素英园,所赠人手、物资,比许诺时多了一倍,并附带着十万两白银。英东知道其中内情,只是好生款待来人而已,并无太多言语。
在塔山的十几天中,费英东寨事缠身,练习武艺的事情,就抛到了脑后。可同来的伙伴中,除了鲁依智,无一人敢于松懈,形孤偶尔也提醒他数句,但看英东事务繁忙,也暂时不去敦促。
这一日,费英东在聚义厅中刚刚坐下,就见,王天来和鲁依智前来辞行。天来少寨主言道:
“英东兄弟,辽东的事情,暂时也办的差不多了。我二人,本是来探望莫兄弟,没想到,又认识了英东贤弟这样的大英雄,本想和你二人多处些时日,可清莲寨内,也有不少俗务。我二人今日就要回山,特地来向贤弟来辞行!”
费英东慌张站起,走到王天来身前,挽留数次后,少当家执意要走,再言道:
“英东弟弟身怀绝技,年少成名,以后必有一番作为。但是,痴论与我俩之间的过节,还得做个了断。不如,我与贤弟赌上一赌,看谁先除掉痴论先生?要是贤弟于我之前,挫败书生,我便在老君山盟主擂上,全力支持兄弟登顶。要是兄弟输了,日后,清莲寨举起反明大旗时,还望费总把头在辽东呼应,你看如何?”
费英东爽朗大笑,道:
“这有何难?你我二人,一言为定。”
鲁依智也与英东抱拳告别,就在三人离别之时,形孤也带着额亦都赶到,他心中不舍天来离去,便送他们到了山脚。
这日,正逢晴空万里,莫形孤面对将要离去的王天来,说道:
“自从哥哥和我在锦州相识后,本以为萍水相逢,今生无缘再见。哪知道,你我兄弟二人,竟然经历了这多是是非非。此去九华山一路,道途甚远,还望哥哥一路小心,回到山寨后,如得便利,托人给小弟来封书信。”
莫形孤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王天来也有些动容,说道:
“师叔一事,为兄心中有愧。唯一能承诺给兄弟的,还是那一句话,以后,无论何时遇到难处,只要让王天来知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弟弟与后金之仇怨,如需哥哥援手,自当效犬马之劳!”
两人之语,情谊深厚。四只手,此刻紧紧相握。
此情此景,正是应了一句古话,其文曰: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友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