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暂停，路明非去进食以补充体力，尽管之前的项目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消耗，但只是三根肘子而已明显无法满足S级的胃口，谁又能拒绝大餐的诱惑呢？</p>
大师们则围在专用的房间内讨论。</p>
他们拿着迄今为止的实验数据，或捏着下巴凝眉沉思，或在纸上勾勾画画。</p>
忽然一黑，谁把灯关了。</p>
“或许，我们有必要重新看看这个。”</p>
副校长说着，按下遥控器。</p>
其余人纷纷往唯一的光源投去目光，那是投影用的幕布。</p>
画面出现了。</p>
聚焦在一条正在流血的大腿上。</p>
立刻有人想起来，尤其是芬格尔，这一幕再熟悉不过，就发生在半小时前，副校长用他的大腿作为材料，让众人第一次亲眼目睹了黑王血裔的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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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录制画面上自己那鲜血淋漓的大腿，芬格尔皱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但等他摸到不久前副校长塞在自己兜里的卡，委屈的神色便瞬间一扫而空，此刻的他甚至能用眉飞色舞以形容。</p>
他看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摄像机聚焦于芬格尔的大腿，每一根粉红的肉芽都清晰可见，大师们聚精会神，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作品中的事无论看多少次，所能给与人的震撼始终无与伦比。</p>
“好了。”</p>
画面暂停，副校长深深凝望一眼，便转过身来。</p>
“你们发现了吧。”</p>
芬格尔茫然四顾，看见除了自己之外每个人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甚至包括古德里安。</p>
哦他差点给忘了，自己这位导师虽然人是脱线了点，但学术水平真的没化说。</p>
“质量在增加。”</p>
有人说。</p>
“就是这个。”</p>
副校长点头。</p>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新言灵起效的基本原理。”</p>
“但是就目前的表现来看，既然S级能在一分钟内治疗水果刀造成的创伤，甚至痊愈如初，我们有理由相信，断肢重生这件事对S级来说并非毫无可能。”</p>
“的确。”</p>
大师们赞同的点头。</p>
芬格尔瞪大了眼四处张望，等等你们都理解了什么啊就点头，麻烦能不能出来个人给解释下。</p>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有人附和着副校长说。</p>
“您的那一刀使材料损失了大约20克的质量，包括鲜血和一定的肉，但是在S级使用了言灵之后，在短时间内材料损失的质量全部凭空恢复了，我的猜测是生命力，或许别的什么名词，总之就是指类似的物质，众所周知，遍数目前我们发现的所有激素或者催化剂，没有任何一种能达到S级言灵的效果。”</p>
“所以，可以假设存在一种我们尚未发现的神秘物质，或者说能量。”</p>
这人耸耸肩。</p>
“毕竟我们还无法确定这玩意的存在形式。”</p>
“就叫他生命力好了，总之，当S级使用言灵之后，受体的生命力便开始了工作，它们大量分泌，以恐怖的效率催生身体的组织血肉，并且似乎有一定的记忆能力。”</p>
“请大家看这两张图。”</p>
投影屏分成左右两边，呈现两章大腿的图片。</p>
显而易见，都是芬格尔的大腿。</p>
两者几乎毫无区别。</p>
“这是受伤前的材料。”</p>
他用激光笔在左边的图片上晃了晃。</p>
“这是S级治疗后的材料。”</p>
芬格尔听着这位大师一口一个材料的介绍，总觉得好似有哪里怪怪的，甚至于他都怀疑自己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个戳，写着“检疫合格”的字样。</p>
“你们发现了么。”</p>
“几乎没有区别。”</p>
“完美的治疗。”</p>
“不。”</p>
这人肃然的说。</p>
“请注意，用几乎这样的词并不准确。”</p>
“应该是完全，彻底。”</p>
“甚至，包括毛发。”</p>
他按了一下激光笔。</p>
两章照片上跳出一个数字。</p>
一模一样的数字。</p>
“连毛发也彻底的复原，一根不少。”</p>
“所以我们猜想生命力起效的方式有一个固定的模型，可以假设受伤之前的材料状态为模型A，受伤的状态为模型B，S级的言灵就是将模型B恢复为模型A。”</p>
“那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p>
这人皱眉，大概不是预设了答案的提问，而是真的心存困惑。</p>
“是谁记录下的这些模型？”</p>
“受体么？还是使用言灵的S级？”</p>
“换言之，S级的言灵是帮助受体恢复成受体想恢复的状态。”</p>
“还是恢复成S级想要的状态。”</p>
“如果是前者，那么S级的言灵固然强大，但充其量只是个助燃剂，或者说燃料，毕竟我们尚不知道生命力究竟是产生于受体自身，还是由S级提供。”</p>
“这两种情况很好理解，一者是S级激活了受体的生命力，令其开始快速自愈，一者则是S级主动提供了生命力，供其痊愈。”</p>
说道这里，他笑了笑。</p>
“当然，我更偏向于助燃剂的猜想，比起用眼神接触就能完成生命力的传输这种事，打开受体的快速自愈功能的开关更加现实。”</p>
“现实？”</p>
有人呵呵的笑了。</p>
“你居然对S级的言灵要求现实，开什么玩笑？”</p>
那人耸耸肩。</p>
“好吧，我知道，我知道，奇迹这种事说不通，但是，偏向于助燃剂的猜想也是我个人的私心。”</p>
“毕竟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快速自愈这一状态存在于每个人的体内，我们只需要找到它的开关，或许就能做到……”</p>
他抿了抿嘴。</p>
“复刻S级的言灵。”</p>
众人都是沉默。</p>
复刻言灵这件事听来好似天方夜谭，但对于混血种的学者而言，却是早有先例。</p>
举一个最近的例子，比如催眠。</p>
普通人也听说过的词，甚至可以说是大名鼎鼎，频繁出现于各种文艺作品中，就连心理医生通过学习也能掌握一定的技巧从而达到类似效果。</p>
但与常人想象中的不同，催眠这一技术并非是某个天才的灵光一闪，而是直接源自于混血种，或者准确点说，源自于龙类的言灵。</p>
序列号14：催眠。</p>
学者们对这一言灵进行研究，总结经验然后推广，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变，这才有了如今连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催眠技巧。</p>
甚至于，有传闻就连电力的发现和应用，也与某些言灵息息相关。</p>
在场就有一人，图灵，大家都知道他拉开了信息时代的大幕，但有小道消息流传，据说当年图灵是按照一种名叫“天眼”的言灵设计的计算机。</p>
当然，关于这一消息图灵教授从未有过正面回应。</p>
话说回来了，有此种种在前，大师们对路明非所觉醒的新言灵会抱有这般的重视，也就合情合理了起来。</p>
一个全新的言灵，也就意味着全新的研究领域，意味着无数的成果在等着他们。</p>
“言灵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p>
副校长悠悠然的说。</p>
“还记得这玩意的定义么？”</p>
“通过吟唱龙语，展开特殊的领域，并且对该领域内的世界下令。”</p>
老牛仔满是神往。</p>
“听到了么，他的重点是，下令啊。”</p>
“这就是权柄。”</p>
“假如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人体内真的存在一种可以控制快速自愈的开关。”</p>
“但是，没有权柄的我们也无法使用。”</p>
“你们也知道的吧，龙语，就拿小曼斯坦因的蛇举例好了，我们都知道这一个言灵该怎么念。”</p>
说着老人清了清嗓子，吟诵了一长段繁复古奥的语言。</p>
“这就是言灵蛇的龙文。”</p>
他说。</p>
“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p>
“没有相对应的血统，或者说，没有相对应的权柄，就算我们学会了龙语，也不过就是多掌握了一门外语的级别，对于施展言灵没有丝毫帮助。”</p>
“于此类似的，比如皇帝。”</p>
“这个言灵似乎谁都能使用，但真的如此么？传说中黑王一旦使用皇帝，全世界的龙类都得赶来觐见，而我们呢，只能让混血种感动一下，效果比一部好莱坞的催泪电影都好不到哪去。”</p>
“这样的皇帝，还是真正的皇帝么？”</p>
副校长摊了摊手。</p>
“答案显而易见，当然不是，真正的皇帝只有那一位龙族的共主才能使用，是独属于他的至高无上的权柄，除他之外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施展，这就是龙类和我们混血种力量的本质。”</p>
“权柄。”</p>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也能理解了，就算证实了每个人体内都有快速自愈的功能，但我们不是S极，根本没有按下开关的权柄。”</p>
众人稍显几分颓唐。</p>
就听副校长继续说。</p>
“但是。”</p>
见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副校长轻笑一声。</p>
“但是，就算我们没有按下开关的权柄，只要证实了生命力这一概念的存在，里面的宝藏也足以让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发掘了。”</p>
“S级固然强大，但他终究也只有一个人，想一想吧，假如我们掌握了生命力的奥秘，那代表了什么？”</p>
“嗯，不知道在座诸位有没有玩过游戏。”</p>
“比如魔兽世界，里面就有一种道具，我们都叫它血瓶，喝下去就能恢复生命力。”</p>
“或许，我们还真能制造出这样的药品也不一定。”</p>
老牛仔眨了眨眼。</p>
大师们垂头沉思，一双双浑浊的双眼逐渐明亮。</p>
在副校长的主持下，对于S级言灵的最新测试方案很快出炉。</p>
主要有两个研究目标。</p>
一个是确定“生命力”这一概念的存在，以及具体的存在形式。</p>
一个是确定谁才是治疗模型的判断者，也即S级施展言灵，是将受体恢复成S级以为的健康状态，还是受体自认为的健康状态。</p>
对于第二个目标，副校长几次欲言又止，眉头深锁，有人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常，立刻开口询问。</p>
“您有需要补充的么？”</p>
副校长的玩世不恭可以解释成大师的个人性格，只要没给他人造成困扰或者伤害，一切随他，在场的都是行内人，不至于产生那种认为科学家不仅要为科学进步鞠躬尽瘁，同时不能买车不能买房，也不能有个人生活的可笑念头。</p>
所以了，他们对副校长的尊敬并非虚假，而是发自内心，毕竟眼前这一位那西方顶尖炼金师的头衔不是吹出来的，他的才能无人可以质疑。</p>
“关于模型的判断者，我有个想法。”</p>
顿了顿，副校长自嘲一笑。</p>
“算了，没必要，可能性太低了，先这样吧，叫小明非过来，我们继续。”</p>
当路明非回到测试用的房间时，他在里面惊讶的看见了副校长。</p>
这邋遢的老牛仔拎着白兰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灌，见路明非来了，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p>
“来一口么？”</p>
他热情的把白兰地递给路明非。</p>
刺鼻的酒精气味令少年皱了皱眉。</p>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还是自己享用吧。”</p>
他礼貌的推开酒瓶。</p>
“年轻人哦，年轻人。”</p>
老牛仔遗憾的摇摇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口。</p>
“测试呢？”</p>
路明非直截了当的问。</p>
“接下来是什么项目？”</p>
“继续刚才的，断肢重生。”</p>
副校长狼狈的打了个酒嗝，擦了擦口水。</p>
他嘿嘿笑着给路明非解释。</p>
“刚才我们测试了你的言灵对多年陈伤的效果，很可惜没有起效，但这并不能说明你就做不到断肢重生。”</p>
“如果是刚断的肢体呢？”</p>
“以你言灵的表现，照理来说，只要是新伤，哪怕是肢体断裂这样的伤势，应该也能治疗才对。”</p>
“新伤？”</p>
路明非微微皱眉。</p>
“我记得你说过，不会用活人做实验。”</p>
这是不久前副校长信誓旦旦说的话，也是有对方的保证路明非才如此配合测试的项目，毕竟有些口子一旦打开就后患无穷，假如为了测试断肢重生他们可以做到当场砍断校工的手臂，那么他们也能为了测试起死回生而用研究的名义杀人。</p>
这是路明非不愿看到的。</p>
“放轻松，放轻松。”</p>
老牛仔乐呵呵的笑着。</p>
“你看我像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p>
“像。”</p>
副校长喷了口酒。</p>
“小明非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说话的艺术啊！”</p>
“所以你也承认自己的话不可信么？”</p>
“咳咳。”</p>
副校长心虚的偏过视线。</p>
如果他的话可信，小曼斯坦因也不至于一直摸爬滚打到进入卡塞尔才知道有自己这么个父亲。</p>
“好了，抓紧时间，我们要开始测试了。”</p>
副校长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p>
“所以我说了如果你们……”</p>
副校长抬了抬手。</p>
“是我。”</p>
路明非一愣。</p>
老牛仔得意洋洋的笑，眯起了眼。</p>
“这次项目配合你测试的人，是我。”</p>
“断肢重生？”</p>
“嗯。”</p>
路明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副校长。</p>
就露出来的身体部分看不出异常。</p>
没缺胳膊少腿，也没断手指头。</p>
忽的恍然大悟。</p>
路明非狐疑的顺着老牛仔那堆积赘肉的腰部一直往下直到裆……</p>
“看哪呢你个小鬼！”</p>
副校长气急败坏的说。</p>
“那个，我不知道你原来……”</p>
“停止你那毫无根据的幻想，我是男人！绝对的男人！”</p>
老牛仔吹胡子瞪眼的挥舞酒瓶。</p>
“没听我说么，新伤！是新伤！”</p>
他抓起水果刀，就不久前刚捅过芬格尔的那把。</p>
副校长嘟嘟囔囔。</p>
“芬格尔那混蛋，我都说了给食堂打折卡这家伙都不肯来，不就是砍根指头么，都说了S级能治好能治好，啧！”</p>
路明非皱了皱眉。</p>
他这下是真的感到了意外。</p>
“您是要……对自己下刀？”</p>
“当然！”</p>
副校长没好气的说。</p>
“再怎么说，研究这种事还是亲自收集的数据最可靠。，光看别人的报告有什么意思，没有亲身感受过你的言灵，始终隔了层膜，嘿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p>
老牛仔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p>
路明非没有笑。</p>
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老人虽然还是一样的邋遢，一样的不修边幅，一样的口花花没个正形，但他身上莫名就有了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东西。</p>
西方最顶尖炼金大师这样的头衔，放在他身上，竟也一点都不违和。</p>
路明非不是没见过那种人。</p>
满嘴都是大义名份，冲锋时自己却躲在最后面，叫着别人去牺牲。</p>
他们或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光明的或者崇高，但看看他们做的事情吧，自己活到了最后，说着为大局着想什么的，一到牺牲，或者只是付出这种事，就把其他人推出去。</p>
路明非不喜欢这种人。</p>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副校长也这样，以着测试新言灵的名份命令其他人牺牲。</p>
哪怕自己的言灵能够治疗，但终究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p>
但是没想到，副校长选择牺牲的，选择承担风险的人，是他自己。</p>
…………</p>
“你有一个令人尊敬的父亲。”</p>
施耐德说。</p>
曼斯坦因没有回答。</p>
他深深的看着房间里那个拿着酒瓶满身邋遢的老男人。</p>
自己砍掉自己的肢体，以配合S级测试他的新言灵。</p>
就人选问题众人陷入沉默时，谁都没想到，最后站出来的人，会是副校长。</p>
他满不在乎的说。</p>
“这种好事上哪找，亲身感受黑王血裔的言灵，你们不上我可就上了啊，嘿嘿嘿。”</p>
立刻，施耐德，曼斯坦因，还有绝大部分的大师都纷纷开口，试图替下副校长。</p>
后知后觉的古德里安也嚷嚷了两声。</p>
但是，没有用。</p>
副校长是在场众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p>
甚至于，哪怕昂热在这里，他的话兴许也没老牛仔的好使。</p>
战士和学者本来就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p>
昂热那传奇屠龙者的名头再响亮，对于大师们来说，还没S级的治疗言灵来的令人感兴趣。</p>
治疗没准还能研究点什么出来，时间零这玩意可是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p>
所以了，当地位最高说话最有份量的副校长做出决定，他们也只能服从。</p>
更何况这决定还不用他们付出什么，要承担风险的人，是副校长自己。</p>
“比起父亲。”</p>
曼斯坦因说。</p>
“他更是一个合格的炼金大师。”</p>
…………</p>
“您……您这是做什么！”</p>
“断肢啊。”</p>
“那拖鞋是……”</p>
正费劲扯掉袜子的副校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p>
“你以为我要砍哪里，当然是脚指啦，万一你失败了我还勉强能接受，假如断根手指，我怎么跟女孩子们跳舞！”</p>
“我还以为你的手指会用来完成炼金实验一类的工作……”</p>
“哈哈，说什么傻话，炼金那么简单的事我用脚都能给你画个矩阵出来！”</p>
副校长豪爽一笑，拿着水果刀放在小脚趾上面来回比划，好一阵龇牙咧嘴，愣是没砍下去。</p>
“需要帮忙么？”</p>
路明非贴心的说。</p>
“我怕你一刀下去整个脚没了！”</p>
副校长嘟囔着，眼一闭，心一横，手起刀落。</p>
“喔喔喔！”</p>
老牛仔抱着他的脚嚎啕大叫。</p>
路明非：……</p>
“那个，你砍偏了。”</p>
嚎啕骤然一停。</p>
副校长低头看了眼安然无恙的脚趾。</p>
“难怪我一点不痛。”</p>
隔壁房间，本来的几分肃然，在副校长开始嚎啕之后，忽然就微妙了起来。</p>
施耐德想起他刚才对曼斯坦因说的话。</p>
忽然就有些尴尬。</p>
曼斯坦因翻着死鱼眼。</p>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p>
…………</p>
“算了，交给我吧。”</p>
路明非拿过水果刀，对着副校长的脚趾干净利落的就是一下。</p>
在老牛仔哭出来之前，他直视副校长的双眼。</p>
“不要死。”</p>
大师们死死盯住了副校长脚指的伤口。</p>
不出意外，奇迹发生了。</p>
与芬格尔一样的画面开始上演。</p>
但比那要更夸张。</p>
骨头，连骨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p>
甚至在场众人若非都是混血总，动态视力远超普通人嘞，怕是连副校长血肉生长的这一幕也看不清。</p>
太快了。</p>
副校长死死捂着嘴。</p>
他瞪大了眼，一动不动的注释自己的伤口。</p>
芬格尔所说的麻痒感，他体会到了。</p>
除此之外，还有么？</p>
生命力，促使伤口恢复的生命力，能感觉到么？</p>
副校长聚精会神。</p>
可惜，直到最后一层皮肤的覆盖，他也没抓住任何类似生命力的感觉。</p>
或许，只有通过仪器才能观察得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