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们接到了他的报案,报案人要我们找圣塞缪尔教堂的高级督察来和他谈,否则他就什么都不说。”
警察局的走廊里,身穿值夜者特有的高级督察制服的洛络塔和布里顿一边向审讯室走去,一边听着小警察的汇报。
“老天,那场景我真是第一次见,那个可怜人的肚子被开了个口子……”
小警察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然而洛络塔和布里顿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的讲述上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闹大的人。”
洛络塔突兀地对布里顿说道,“他应该是在追查什么。”
“没错。”
布里顿少见地没有和洛络塔抬杠,“得想办法弄清这一点。尽管阿泰尔的道德标准比较……灵活,但是他的道德底线还是值得相信的。”
“换句话说,能被他追查的家伙,即使是其中最善良的也应该至少在圣塞缪尔大教堂的地底当二十年的研究人员。”
挥手让小警察离开之后,洛络塔如此总结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
布里顿迈出几步,推开了审讯室的铁栅门,阿泰尔正安静地坐在里面,正如他安静地站在兰德一家的尸体之中一样。
在看到对方隐藏于黑暗中的面庞的时候,布里顿有些吃惊。阿泰尔的脸部线条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然而在光洁无须的面庞下,隐藏着的情绪让已经是序列6的他竟有些没来由的害怕。
“阿泰尔,你……”布里顿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时间竟然因为没想好先问哪一个问题而语塞了。
“我在追查一位工匠,一位野生的工匠。”
然而,没等他问出口,阿泰尔就冷静地开口道。
“一位疑似受了‘欲望母树’影响的危险工匠。他为了阻止人们调查他,在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洛佩体内布设了一旦提起他的名字就会破体而出的某种奇怪生物的幼崽。这或许是欲望母树给他带来的好处之一。”
布里顿和洛络塔对视了一眼,眼中涌起了严肃的神色。
“详细讲一讲。”
洛络塔掏出了笔记本,“和那天你让我调查的卷宗有关系吗?”
“有。”
阿泰尔点了点头,“实际上,那些卷宗就是为了分析他的行为模式和行动轨迹才使用的。他似乎受到了欲望母树的影响,为了消除神奇物品的负面影响制造了很多惨案。”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们说?”
洛络塔皱起了眉头。
“我的委托人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换句话说,我不知道他是想让那位工匠制造物品还是为民除害。别问我他是谁,我只是在自己的渠道间接接到的任务。”
“知道欲望母树并能认出祂的影响的委托人,背后的组织不可能连一位工匠都拿不出来。你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些。”
布里顿面沉如水,“消灭这些家伙同样是我们值夜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