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不到,李逸风和舒城便先到了香山会所四层包厢内。
不到五分钟,赵武昌独自一人,腋下夹着一个包,推门走了进来。
“武昌总。”李逸风和舒城连忙站起迎接道。
“逸风啊,小舒在c市都待了好几天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和小舒也有快一年没见了吧!”赵武昌进门笑着打招呼道。
“可不是,上次还是天路线开工典礼的时候,我和武昌总见过一面。”舒城微笑道。
去年天路线的开工典礼,铁路三十一局总经理李海福和赵武昌,都去了舒城那个项目部。
毕竟舒城项目部,算是唯一一个项目部作为场外连线,并进行现场直播的地方。
也正是那次开工典礼,让铁路三十一局接到的工程,越来越多,中标概率大大的提高。
“还别说,小舒在天路线开工典礼上,可火了一把,回到局公司,李海福总经理还经常说,我们的舒大经理干的不错呢!”赵武昌夸奖道。
“武昌总,你和李海福总经理太抬举我了。”舒城摇头谦虚道。
其实至今为止,舒城还不知道,天路线开工典礼,给他添加了不少业绩,对于这事,李逸风也没给舒城透露。
“坐,别客气。”赵武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示意李逸风和舒城道。
三人落座,此时,服务员也进门来了,让三人点菜,赵武昌点了两道,李逸风也点了两道,最后舒城点了两菜一汤,顺便要了白酒。
“武昌总,我听局公司那边传来消息,你负责企业改革这方面的事情。”聊了一会,趁着服务员还没上菜,李逸风引出了话题。
“是啊,根据局公司领导的提议,暂时由我负责企业改革方面的事情,前段时间,总公司那边也下发了关于公司改革的相关文件,但对于每个局公司,还需要每个局公司根据公司的实际情况,进一步的细化,再落实下去。”对于此事,赵武昌到没有隐瞒,如实道。
其实今晚他来香山会所,就是为了听听李逸风和舒城,关于企业改革方面的事情。
“舒城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他准备弄个指挥长干干。”李逸风抛砖引玉道。
对于这件事,藏是藏不住的,迟早会被赵武昌知道,更何况赵武昌还是分管这方面的局级领导。
“哦,舒城你真想干指挥长?”赵武昌露出一丝惊讶道。
其实舒城干完天路线,只要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不出事,想提拔成分公司级别的指挥长,完全是有可能的,只是想提拔成局公司的指挥长,有些难度。
“嗯,其实我一直觉得,沿用铁建的运营模式,应该是可行的,就看局公司在改革方面下的力度如何。”舒城道。
舒城所说的力度,就是是否真正进行彻底的改革,还是做着样子,换汤不换药。
“其实现在不止我们铁路三十一局,总公司下面的其他局,都在观望,因为这些大局的领导班子,也不清楚,铁建的管理模式,是否真的适合我们局。”赵武昌感叹道。
说白了,就是顾虑太多,牵扯利益太广,即便是赵武昌,也不敢动作太大,但是总公司已经下文件,你不按照做,也不行。
就算按照总公司的规定做了,没有一个结果,就更不行,赵武昌现在担心的是,一旦其他局做出了成绩,而铁路三十一局却没有做出成功,到时候总公司怪罪下来,责任大部分都落在了负责人赵武昌头上,这才是他很纠结的事情。
“武昌总,我也就直接说,我的确想用新的运营模式,干一个标段的指挥长,但前提条件是,这个标段的指挥部,财务方面,能不能有足够的自主权。”舒城询问道。
赵武昌一听,不由的严肃起来,对于财务这一块,赵武昌一直很忌惮,局公司其他领导班子的意见,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财务这一块,最好不要变动太大。
因为任何事情,出事都是先在财务上发现问题的,局公司大部分领导的意见是,尽量稳定过渡,改革的步伐,一次性不能走的太快。
对于这种思想,赵武昌并不排斥,因为也许东西,都是在尝试中不断改进,不可能一步到位。
赵武昌沉默片刻,望向舒城,开口道:“舒城,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舒城一听,便猜测到赵武昌对于财务方面的改革,也很忌惮。
“如果让我干指挥长,公司提完点之后,我希望公司给予足够的财务自由权,比如指挥部买机械设备之类的事情,公司不得干扰!”舒城道。
“小舒,你不会是想把项目部,直接变成架子队,不再用劳务分包队伍吧!”赵武昌一听,笑着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铁路三十一局在组建之前,不就是自己干工程吗?哪里有什么劳务分包队伍!”舒城认真的说道。
舒城的想法很简单,他想利用工程款,自己买机械设备干活,这些钱都给项目部员工赚了,不使用劳务分包队伍,最多就招聘一些农民工,进行现场施工。
如此一来,项目部的利润,肯定提升很大,这买机械方面的钱,到时候完全可以从利润中扣除,也算是项目部赚的。
等下一个工程的时候,项目部完全可以继续使用这些机械赚钱,而且越赚越多,如同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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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舒城乘坐飞机,先回了一趟老家,在家待了三天,陪着吴轻灵。
小汪洋现在都会跑了,吴轻灵又怀了二胎,如今已经五个多月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也就没去干市买的房子里面住,继续待在老家。
老妈李瑾和舒明今天砌墙也少了,有活也是老爸舒明去做几天,大部分时间,二老都是待在家里,照顾吴轻灵和小汪洋。
妹妹舒悦也怀孕五给多月了,前段时间还来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走的当天,舒城和林瑜见了一面,林瑜早就收到了房产证,知道只有她一人名字这事,不过对于这事,林瑜表现的很激动,因为在林瑜看来,舒城把自己名字撤销了,是真的很在意她。
随后,便直接飞往格尔木了,直接赶完项目部。
刚到项目部没几个小时,刘扒皮便找上了门。
“舒经理,你回来了。”刘扒皮推门而入道。
“坐,最近干的怎么样?”舒城问道。
“不太顺利啊,舒经理,不是我来告状,我感觉现场的钢筋,出现了一些小问题,需要给你汇报一下。”刘扒皮道。
“坐吧,你慢慢说。”舒城放下手中堆积的资料,放在一旁道。
舒城在c市和回家的这段时间,项目部很少给他打电话,因为一般的事情,都由占书记和副经理解决了,除非迫不得已的事情,通常情况下,项目部副经理也不会给舒城打电话。
这个也是舒城要求的,现场出现问题,副经理能解决的先去解决,解决不了的,自己和占书记在项目部,汇报二人解决,如果自己和占书记只有一人在项目部,汇报对方,让对方去解决。
因此,舒城走的这些天,还算比较清静,项目部运营还比较顺利。
“首先一个,我想说桩基这个事情,我们现在不是三个桩基队伍吗,也就我这个施工队,施工桩基的同时,还干承台和墩身,可是张锋那个施工队干的桩基,桩头钢筋,全部短三十到五十公分,你说这活我怎么干?”刘扒皮埋怨道。
“全部短三十到五十公分?什么意思?”舒城眉头微皱道。
工地施工的桩基,比如50米的桩基,桩基的钢筋却只有25米,并不是到桩底的,桩头钢筋一般是1239米,还不在这25米之内,也就是说,钢筋笼的钢筋就是26239。
基坑开挖之后,桩基伸入承台的垂直长度,应该是1239米,现在刘扒皮说的短三十到五十公分,也就是说,桩基的桩头钢筋,伸入承台内部,少于1239米。
而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原因就是钢筋笼下沉了,或者吊筋没算对,算长了。因为钢筋笼不是到底的,在浇筑桩基的时候,必须用吊筋将钢筋笼吊着悬空,确保桩头钢筋满足要求。
这种情况,在桩基施工中,的确存在,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数一定就是1239米。
可刘扒皮说的,全部短三十到五十公分,这事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对的,就是全部短三十到五十公分,张锋施工的桩基承台中,我干了六个了,一共四十八颗桩基,其中四十二颗桩头钢筋过短,我都有拍照记录的。”刘扒皮道。
“监理那边要求接桩头钢筋?”舒城问道。
出现这种问题,以天路线监理的负责程度,肯定会要求接桩头钢筋。
可接桩头钢筋,第一,接的钢筋需要下料,这个是一个事情,还要浪费钢筋,另外,桩基施工属于张锋这个施工队,承台队伍对桩基的桩头钢筋,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因为桩基的钱被张锋那边拿走了,他就必须桩基没有问题,桩头钢筋满足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