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呆呆地看着周良从院子角落翻出一条破麻袋将何黑虎那血淋淋的人头胡乱包了一下，急匆匆地消失在院门之外。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p>
“呕！”</p>
胃中已空，吐无可吐……</p>
凌晨一点半，凤凰山公墓。</p>
无星无月，风挺大，刮得山中的林木发出阵阵“呜呜”响。跟鬼片中经常能听到的那种声音极其相似。</p>
山道上，突然出现一点红光，忽明忽暗的。因为四周极其黑暗，红光亮时，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形影子沿着山道疾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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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是周良。红光，是他咬在嘴里的烟。</p>
很快，周良便找到了方朝志的坟墓。上次来这的时间并不久远，所以他记得很清楚。</p>
“唉——”点燃打火机，借着这点微弱的光芒，周良盯了方形拱顶的墓碑上，方朝志的半身像良久，这才悠悠地一声长叹，说道：“兄弟，我来看你了。”</p>
他总觉得，身穿公安制服的方朝志照片中，他是在笑着的，很开心很欣慰地那种。</p>
“兄弟，对不起啊！来得匆忙，没能给你准备香烛纸钱。”周良回转身，将手中破麻袋包着的一个圆形物事搁在墓碑前的石桌上，又回头对着方朝志的遗像继续说道：“不过，我想，我带来的这样祭品，你会很喜欢的。”</p>
回过头，周良解开了石桌上的破麻袋，何黑虎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在列！</p>
摸出三支烟，点燃，竖立人头前面，周良绕到石桌后面，躬身三礼之后肃然静立。</p>
一阵夜风吹过，周良觉到些许寒意。思绪在飞……</p>
“朝志！虽然你我并不熟识，可我还是把你当成了朋友。你是个好人！如果，不是那天追悼会中，有孤儿院的孩子们出现。或许，我不会选择这么做吧……”</p>
五六分钟之后，烟灭。周良重新用破麻袋包起了人头，拎在手上，猛地发力，手中人头便往墓山边际的深谷中飞去。</p>
“希望不会让山里的野兽吃了拉肚子吧。”周良目视人头消失在深谷中，拍了拍手，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盯了墓碑上方朝志的遗像良久，忽然展颜一笑，说：“兄弟！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这就先回去睡了。以后若是有空，还会来看你的。”</p>
说完，回头就走。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回身道：“兄弟！刚知道加害你的，除了何黑虎，还有其他幕后主使人。不过你放心，早晚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好了，这次真该说再见了，这见鬼的坟山上，真的很冷啊！再呆下去，我都要着凉了。”</p>
重新抬腿，才迈出一步，周良突然脸色一凝，猛地将脑袋转向一个方向，口中已是冷喝出声：“谁？是人是鬼，都给哥滚出来露个面！”</p>
“唉……被发现了！”一声幽幽地长叹。</p>
离周良大约二十米远的一个坟墓中，站起一个淡淡的身影。</p>
周良瞬间惊恐莫名。刚才，他只是隐约感觉到暗中貌似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他，这才试探性地喝了一声。不想……</p>
尼玛！</p>
这可是坟山啊！埋了多少死人啊！</p>
不会真见鬼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