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你确认？”</p>
“当然！”钱佳义眼睛一眨，挤下两滴泪。“哥，不信你把玉佩翻过来看一下，背后是不是刻着一个‘雪’字。”</p>
“确实有。”周良撇了撇嘴。“不过，牲口你别忙着叫我哥。这块玉佩是别人送我的。”</p>
“啊！”</p>
钱佳义张大了嘴巴。本以为，周良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以为一朝相认，亲上加亲，才这般动情的说。</p>
面sè古怪地看了一眼钱佳义，周良告诉他，这块玉佩是小雪她娘的遗物，前不久才送给他的。</p>
钱佳义一愣，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好像还在隐隐作痛。明显是想起了当初曾想包养小雪，被周良揍了一拳这码子事了。心有余悸低低道：“亏得良哥当初的一拳……”</p>
周良无限鄙视。说：“当然，打你是为你好！”</p>
基本上，周良已经可以确定小雪就是钱佳义同父异母的妹妹了。有玉佩为证，再加上小雪名叫苏慕雪，钱父为叫严伯雪，很难再有其他可能了。</p>
事情关系到小雪的身世，周良就把介绍买地那码子事给搁置到边去了。至少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关于小雪母亲的事，周良知道个大概。是小雪把玉佩送给他那天晚上和他躺一被窝里，抹着泪花儿，嘤嘤泣泣告诉他的。</p>
小雪说，她母亲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因为高考落榜，就到了Y市的一家私企打工。</p>
大约两年后，她母亲突然辞去了这份工，跑回了家里。当时，外公外婆见她回家后情绪低落，只当她工作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一时想不开才回来的。</p>
哪曾想，过了三个月后，发现小雪的母亲小腹rì渐鼓起，这才知道她有了身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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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逼问孩子是谁的，小雪的母亲却死活不肯说。也不愿意打掉孩子。</p>
小雪的外公是位乡村教师，为人传统、古板。见女儿惹上这等败坏门风的奇耻大辱，在一次劝小雪拿掉孩子无果之后，气愤之下脑溢血而死。</p>
这给小雪的外婆造成的打击是巨大的。心忧女儿，心痛丈夫的小雪外婆在半年之后紧随其夫抑郁而去。</p>
在守旧的农村，一户人家发生这种事，小雪的母亲在今后的生活中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p>
在她并不算长的四十多年人生中，一大半时间里，是在被邻里亲友指责为不检点女人、扫把星之类的流言蜚语和嫌恶白眼中度过的。</p>
在小雪出世以后，当时村里还有许多年青人贪图小雪母亲的美貌，就算她带着个拖油瓶也愿意娶她的。只是被小雪的母亲一一拒绝掉了。</p>
在小雪懂事以后，也曾多次问及父亲是谁。每每这个时侯，她的母亲只是以泪洗面，绝口不提。临死，母亲只是交给小雪这块玉佩，仍旧狠心不告诉小雪，父亲是谁。</p>
在周良的逼问下，钱佳义把他所知道的也告诉了周良。</p>
他说，他出生没多久，爷爷nǎinǎi就上钱家来大闹一场。严家到钱父这一代，已经三代单传。</p>
农民身份的爷爷nǎinǎi，就指望严伯雪娶了媳妇之后，能够多生几个儿子，壮大严家香火呢。</p>
后来，媳妇生了一个儿子，失了生育能力也就算了。可这唯一的儿子竟要跟母姓入女方宗祠，他的爷爷nǎinǎi如何能够心甘。</p>
为这事，钱家当时没少被两位来自外省农村的亲家给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严伯雪出面，亲自劝两老回了老家，钱家这才得以安宁。</p>
至于严伯雪是用什么方法劝服两老的，钱家没人知道。现在想来，无非就是“借腹生子”之计吧。</p>
班长的母亲也好，小雪的母亲也好，应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严伯雪盯上的吧。</p>
得知了前因后果后，周良皱了皱眉，问钱佳义，现在班长和她母亲是什么状况？</p>
钱佳义告诉他。因为班长的母亲生下的是女儿，他父亲就偷偷地给了一大笔钱，把她打发走了。</p>